老吳笑著搖搖頭，和吳太太使眼色。
吳太太白了他一眼：“我說出門給你祖奶買點衣服，他不去，被我說了。”
到換季了，得給老太太買點衣服，家裏就一個老人家，衣服總得多買幾身，雖然老太太總是抱怨他們亂花錢。
“爺爺，這可就是您不對了啊，奶奶，下次您和我說，我網上就直接買了，寄到家門口就行。”吳桐和爺爺眨眨眼：“爺爺肯定知道錯了，對吧，爺爺！”
“對，我錯了。”老吳無奈的回答。
本就是想著衣服還多，沒有必要再去買衣服，吳太太非要買，他多說了一句，就炸毛了。
孫女都打圓場了，他隻好順著台階下。
“奶奶，爺爺知道錯了，您就別生氣了，來，喝口水。”吳渺哄著吳太太。
家裏有她們在的時候，淩宇和藍總裁，老吳和吳太太都很少吵架的，有點什麼問題，就被她們解決了。
去上學以後，反而偶爾爭吵幾句。
“老二和老三呢？你就們姐妹回來了？”老吳問道：“不是在學校嗎？現在也不是放假的時候啊！”
“爺爺，您放心吧，我們是請假回來的，今天媽媽生日嘛，我們後天就回去。”吳渺回答道：“老二老三在家準備吃的，等會兒過來。”
她們姐弟都在一個城市讀書，回來的時候一起回來，去的時候也可以一起去，幾天時間而已，也不耽擱什麼。
比起那些成天在宿舍打遊戲的，他們學習已經很認真了，從來沒有曠課。
“都回來了啊！你媽確實是好幾年沒過生日了，說了她又說不過，每次都是一起吃個飯。”吳太太說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每次說這個事情，淩晨都說不過了，沒有什麼必要。
剛好，孩子們回來，也能給她過個熱熱鬧鬧的生日。
“我們就是想著給她個驚喜，奶奶，您打個電話問一下爸媽，今天什麼時候下班啊，我們好提前準備。”吳渺說道。
吳太太笑著點點頭，拿著手機給淩晨打電話。
她還先問了淩晨想吃什麼，然後又問她今天忙不忙，什麼時候回家，饒了一下，才把時間知道了。
辦公室裏。
淩晨把手機放下，開心的笑了笑，才拿著文件繼續看。
一把年紀了，雖然不過生日，但是婆婆還記得，還問自己想吃什麼，這是一個很值得開心的事情。
“幾個小兔崽子，一個個都沒個消息，老娘白生你們了。”淩晨喃喃自語。
很多朋友都發消息來了，唯獨孩子一個個都沒有消息，去年的時候，還知道發一個媽媽生日快樂，還知道開個視頻，唱生日歌呢。
今天直接沒有信息了，老母親心塞。
越長大，越是不乖了。
“還是小時候乖，知道幫忙做家務，還知道端茶倒水切水果，也知道給老娘捶腿。”淩晨歎氣：“都長大了。”
想了想，他又拿著手機給吳燁發了消息。
另一邊。
吳燁也是剛掛了電話，就收到了淩晨的消息。
通常都是淩晨什麼時候下班，吳燁就什麼時候去接她，她的時間為準，吳燁自己是隨時都能跑路的，就算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都在上午就安排了。
回了個消息，吳燁才放下手機。
每年這個時候，老婆就大了一歲了，這個年紀，生日就像是在提醒你多老一樣，吳燁覺得這是個很悲傷的事情。
遲暮，是沒辦法改變的，但是又很不服氣，不服老。
看了看時間，吳燁收拾好東西，從抽屜裏拿了個精致的盒子，然後又到樓下買了一束花，還是淩晨最喜歡的乒乓菊。
彈力彈圓圓的乒乓菊，吳燁笑了笑，這不是第一次買花了，他自己都記不得買了多少次花，反正每次節日的時候，吳燁都會給淩晨買束花，買點禮物。
不缺錢的情況下，就買點好的，不富裕的情況下，就買點普通的，窮的情況下，就自己做，禮物不是價值，是心意。
開著車去接淩晨，吳燁把車停好的時候，沒等她多久，淩晨就出來了。
上車吳燁就遞給她一束花。
這個流程淩晨熟，每年都是這樣的。
“生日快樂老婆！”吳燁把手上的盒子遞給她，裏麵是一個手鐲。
這是他專門定製的禮物，提前就準備好了，等到淩晨生日的時候再給她。
“謝謝老公！”淩晨笑著伸手，一隻手抱著花，一隻手遞到他麵前：“幫我戴上。”
哪怕是沒幾年都要做奶奶了，淩晨還是這樣，偶爾還會撒個嬌，都是中年人了，心態卻一直很年輕。
幫她把手鐲戴好，淩晨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很滿意的拍了拍吳燁：“真好看，老公費心了，給您添麻煩了。”
吳燁：“.”
最近，淩晨開始沉迷相聲了，還有一點沉迷津式客氣。
“都是應該做的，不客氣。”吳燁笑著回答。
開車回家，這條走了很多年的路，已經維修了很多次，周圍的高樓大廈，也更換了不少，那些門店，已經換了不知道多少商家。
吳燁還是十年如一日的接她，十年如一日的送她，淩晨還是沒有學會做飯，還是隻會幫忙打下手，懶的時候，就借口工作忙不做家務，心情好的時候，就整點黑暗料理。
那些一如既往的習慣，還保留著，哪怕是人到中年，也不曾改變。
雖然改變了他們的容顏，卻沒有改變他們的心，雖然愛情變成了親情，雖然日子過的平淡如水，但是隻要彼此在身邊，就一點都不感覺無聊。
回到家的時候，剛好天黑。
吳燁走在淩晨身後，準備回家把狗子喂了，再去吳太太那邊做東西吃，喊著一家人，就當慶祝生日。
打開門，淩晨順手打開燈，下意識的，總感覺家裏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還沒有反應過來，幾聲嘭嘭之聲響起，彩帶漂落而下。
吳渺帶著弟弟妹妹，站在邊上，手裏還拿著禮花。
餐桌上，已經放好了生日蛋糕，還有在一桌子菜，香味兒都能飄到入戶的玄關位置。
老太太，淩宇和藍總裁，老吳再加上吳太太，就在沙發的位置，麵帶笑容，顯然對淩晨的驚訝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