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烈抱著薑星蔓,哪怕身上背包裝備等等已經負重,依然腳步不停,在山腳下用最快的速度朝著聖山旁的醫院狂奔。
他的腿很長,因為常年在博巴高原上鍛煉的緣故,肌肉很結實,跑得又快又穩。
天空已經差不多黑了下來,陰沉沉的不再有藍天白雲的愜意,有的隻是山雨欲來的壓抑感。
喻烈懷裏有個嬌氣包,也一點沒影響到他的速度。
博巴高原的醫院規模和城市裏其實差不了多少,再加上這是在聖山的山腳下,有不少旅客因為爬山出了事故,都會緊急送往這裏。
所以醫生對於這種突發情況的病人也已經是相當有經驗了。
喻烈抱著薑星蔓一進醫院,不算忙碌的醫生和護士就已經熟練的推出了一張帶輪的病床讓薑星蔓躺下。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一邊指揮護士把人推走,一邊問喻烈:“從聖山下來的吧?”
喻烈眉頭緊皺,點了點頭:“她……”
醫生隻是擺擺手:“正常,外地來博巴的旅客爬山經常出這種事。”
看著醫生忙碌的背影,喻烈沉默了。
是他在博巴生活慣了,所以對這裏的氧氣和氣壓習以為常,就算知道高原反應也還是會下意識的忽略薑星蔓那樣的嬌氣包根本承受不來……
喻烈站在那裏,像一棵挺拔的樹,握緊了拳頭一言不發。
直到護士探出頭來:“病人現在需要輸液,誰去交費用?”
喻烈這才一言不發的跟著護士去前台交錢。
嬌氣包大小姐的情況不算嚴重,雖然暈倒了,但也隻是因為身體機能的自我保護,輸一瓶液再吃點好的就養回來了。
……
薑星蔓躺在病床上,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坐在她身邊的喻烈。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脫掉了礙事的裝備,背包上掛著的垃圾袋也已經清理掉了。
喻烈坐姿筆直,表情極其認真的盯著她看。
薑星蔓此時左手吊著針,鼻腔裏滿是消毒水的味道,右手邊坐著一個門神一樣嚴肅的喻烈。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暈倒了呢。
薑星蔓嗓音有些啞,卻依舊軟糯好聽:“喂,你幹嘛這個表情,我又不是死了……”
說著還伸出一根白嫩的食指戳了戳喻烈的手背:“你答應我還會帶我爬聖山的,不許說話不算數,不然我就報警說你詐騙。”
薑星蔓的王牌威脅,讓喻烈抿了抿唇角。
她一分錢都還沒給,他卻已經前後連裝備帶藥錢墊付了四千多,偏偏嬌氣包還總拿這個說事兒,實在是讓喻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尤其是現在都暈倒了還能一張嘴就氣人……
但畢竟是上山下山時出的問題,喻烈作為向導有著不可推脫的責任。
喻烈動作認真又小心的給她蓋了蓋被子:“現在還餓嗎?”
薑星蔓現在差不多緩過來了,但是想到午飯好像隻吃了兩個雞蛋,肚子就跟著抗議了起來,她也認真的嗯了一聲:“餓。”
喻烈看著薑星蔓:“想吃什麼?”
薑星蔓抬起左手準備掰著手指點菜,卻被喻烈抓著手腕按下,抓著她又怕害她跑針,由抓變捧,把她的左手小心的放在了她肚子上。
那動作溫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珍寶。
薑星蔓也隻當他是心有愧疚有意補償的贖罪,畢竟這一路上他凶了自己兩回,她可都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