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門而出的蘇子玉一路衝到了院子裏,見到正在借著路燈賣力擦車的李狗子。
她跑了過去,衝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喝道:“大晚上的,你擦什麼車呢?”
李狗子一臉虔誠的轉過身來,笑嘻嘻的說:“明天不是又要送大小姐去學校麼,將車擦亮一點,以免有損大小姐的形象。”
“別擦車了!帶我出去兜個風!”蘇子玉沒好氣的又踢了李狗子一腳。
“現在?”李狗子下意識的拿起自己放在儀表盤上的金表,看了看時間。
蘇子玉見狀一把奪過他的手表,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了看:“你小子有錢啊,居然帶勞力士?”
李狗子心虛的從蘇子玉手中拿回手表,笑道:“幾百塊錢的仿貨,帶著玩的。”
“仿貨?做得還真逼真!”她不以為然的坐上副駕駛位,繼續說道:“在這個家裏我簡直快要給憋死了!走吧,帶我去個瘋狂點的地方!讓我玩得開心了,我送你一塊真的勞力士!”
見蘇子玉已不再糾結他那塊勞力士金表,李狗子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將手表往衣兜裏一塞,開車帶著蘇子玉出了蘇府。
而此時,蘇子玉的房間內,於芬芳仍在和金嫂對峙。
“我問你,子玉攛掇老二捐物一事你可知情。”於芬芳淡淡的看她。
金嫂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恐怕這主意還是你出的吧。”於芬芳依舊淡淡的說,“子玉才多大年紀,怎麼可能知道我們當年合力對付旗升投行李太太的這一招?”
“太太……當時大小姐說就想讓那對母女出個醜!我才鬥膽出了這個主意。”金嫂低聲道。
“是嗎?”於芬芳撥弄著指甲上的蔻丹,漫不經心的說,“這些年,還真是辛苦你了,幫著我們母女拿了不少主意。”
“不幸苦,不幸苦的。”金嫂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看樣子剛才是自己多慮了,太太好似並沒有要深究的意思。
沒想到於芬芳卻話鋒一轉:“這些年是不是主意拿得多了,就覺得自己什麼事都可以擅自替我們做主了?”
剛才的這句話,她故意的將“擅自”二字咬牙切齒的加重音說出來,臉色也跟著變得猙獰起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她不懂,難道你也不懂嗎?”於芬芳瞪著金嫂道,“這麼大個事,你不但不來告知我們,還跟著她一起瞎胡鬧的將我們都蒙在鼓裏!”
“我……”金嫂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還是老太爺說得對,金嫂的確應該去頤養天年了。”於芬芳歎道,“讓你回來,的確是我強人所難了。”
金嫂聽著聽著,撲騰一聲就給跪在了地上:“太太,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啊。”
“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於芬芳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當年你能和我一起事無巨細的算計李太太,又怎會考慮不到這些?過段時間你找個理由,和狗兒一起走吧,畢竟相識一場,最後的體麵我還是會給你的。”
說完於芬芳頭也沒回的離了蘇子玉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