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得如此之近,許諾就聞到顧伊澤身上散發出的濃濃酒味,再一抬頭,見他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正看著自己,特別的炯炯有神。
許諾覺得有點尷尬的低下頭。
而顧伊澤則是清咳了一聲,一臉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兩人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火爺嘿嘿一笑,就把過兩天要嫁女的事和他說了:“諾丫頭這是在幫我的忙呢。”
倒是火爺看到顧伊澤的這身很“正統”的裝扮覺得很奇怪,他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今天又出席了什麼重要會議麼?”
顧伊澤神情古怪的打量了許諾一眼,臉上扯出一絲苦笑:“今天去相了個親。”
一直立在一旁的許諾略微挑眉,想到了顧伊澤的“花名”在外,居然也還有人願意給他介紹相親,而他居然還去了。
火爺一臉戲謔的看著顧伊澤,然後從一旁的博古架上取下一瓶洋酒,正準備斟酒時,卻被顧伊澤出言製止了。
“今天晚宴上喝得有點多,你去幫我沏杯濃茶來吧。”顧伊澤的前半句是對著火爺說的,後半句則是扭著頭對許諾說的。
這是把自己當服務生使喚麼?許諾腹誹著,但一想到今天有求於他,於是二話沒說的就出了包廂門,招手叫來立在走廊上的男侍者,讓他去幫忙沏杯濃茶來。
男侍者應聲而去,許諾則又返回了包廂。
此時的顧伊澤正在沙發上塌坐著,一縷發絲從他的額前垂下,搭在他的眼前,讓整個人看上去就多了一股憂鬱氣息。
不一會的功夫,侍者推門而入,手上的托盤上放著一個白瓷茶盅。
許諾接手過來,遣了那侍者出去。
揭開杯蓋,一股鐵皮石斛特有的濃香飄來,她定睛一看,這碗茶竟有大半碗都是舒展開來的茶葉。
許諾將茶端了過去,顧伊澤也沒和她客氣,端起茶盅就是一陣狂飲,不知為何,許諾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了“牛嚼牡丹”這四個字。
“可還要續水?”許諾想著這包廂裏總共才他們三人,她這個服務生還是服務到底吧。
顧伊澤對著她點了點頭,然後又和火爺說起今天相親的事來:“……家裏是做實業的,而她正在國外攻讀博士……”
許是因為喝了酒,顧伊澤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搖了搖頭,歎了口長氣後,一臉疲態的靠在沙發背上就閉目養起神來。
許諾一看這陣勢就擔心了起來,自己今天還能找著機會和他談的正事嗎?
“顧先生,”許諾有點為難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火爺,卻發現對方完全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根本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嗯?”顧伊澤仰靠在沙發上,微微睜開眼睛,看著許諾。
“顧先生,不知道如今你對李教授的研究項目是否還有興趣?”許諾對著他微微一笑,問道。
顧伊澤將頭扭了過來,皺著眉的看著許諾,仿佛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
許諾看著心裏一咯噔,心想今晚果然不是聊這個話題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