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一直低垂著眼不看她,過了良久終於慢慢悠悠的說:“你兒子在火爺這犯的事可大可小……”
話說到一半,她的眼角一翻,掃了眼依舊在那俯首作揖的金嫂,嘴角輕揚的繼續道:“隻要我和火爺說一句話,這筆帳,一筆勾銷!”
說完她特意掃了眼一直陪坐在一旁的火爺,而火爺也很配合的點了點頭,仿佛在說隻要許諾同意,他就既往不咎。
金嫂自然是心下大喜,諂媚的勁頭就上來了,她連忙弓著身子走到許諾的身旁細聲細語的說:“二小姐,打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個心地善良的,今天來的路上就有隻喜鵲一直對著我叫,我本來還想著這晦氣玩意不知道我遇著大麻煩了麼,現在想來,原來它是衝著我報喜,知道我今兒個會遇到二小姐你這個貴人呢!”
許諾笑著聽著,心裏卻是一陣惡寒,但她也沒說破,隻是站起身來,示意金嫂跟著她來。
金嫂雖然不知道許諾是什麼意思,但想著她是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不管怎麼樣都得好好哄著她。
於是她十分恭順的跟著許諾到了地下室的另一間房。
許諾也不打算和她多磨嘰,隨手將地下室的鐵門一關,直接開門見山道:“這房裏隻有你我二人,多餘的話我也不和你說了,要想救你兒子,就把當年你們怎麼陷害我媽和我爸的事情好好的和我說道說道。”
金嫂一聽這話,臉上剛剛還堆笑的肉立馬就垮了下來:“二小姐真是會說笑,當年許老師來給姑奶奶補課,他們自己一來二去的對上了眼,怎麼能說是我陷害的?”
許諾隻是笑吟吟的看著她,也不多與她廢話,隻是高喊了一聲:“火爺!”
接著隔壁就傳來李狗子鬼哭狼嚎的聲音。
金嫂在這邊又看不到隔壁房間發生的事情,隻覺得兒子淒厲的叫聲讓她心驚肉跳。
“二小姐,你……你這是強人所難啊……”金嫂露出個為難的表情,又想顧著兒子,又不敢得罪許諾。
“金嫂,大家其實都是明白人,你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許諾在金嫂的麵前開始踱步,慢慢的說道,“從你從蘇家離開時算起,她前前後後也補貼了你不少錢了吧?你若不知道我大舅媽的一些辛秘事,以她的個性,怎會任你予取予求?”
金嫂聽到這,突然收了臉上的諂媚之色,反倒擺出一臉正氣的樣子,腰也在許諾不注意的時候挺直了:“二小姐,我是敬著你才叫你一聲二小姐,可你也別覺得我金嫂好欺負,更不要覺得將我訛上一訛,我就會出賣太太,我怎麼說也是個有職業修養的人……”
許諾默不作聲的看著金嫂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她倒要看看這個因為被貪墨了主人家的錢而被趕出來的人,到底能有多厚顏無恥。
然而就在金嫂繼續絮叨的時候,隔壁突然傳來李狗子的一聲慘叫,就連許諾都被唬了一跳。
“娘啊!他們把我的腿都打折了!你和那姓許的小娘們有什麼好說的?她不就想知道於芬芳那個老妖婆的破事麼?”李狗子嚎叫的聲音從隔壁傳來,“她當年敢偷人生兒子,還讓你幫她遮遮掩掩,結果呢,說將我們母子趕出來就把我們母子趕出來,一點情分都不留,才害得我們母子過得這麼淒慘!讓她來!讓那個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