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餘明坐在椅子上,正對麵站著陳錦。餘明看著酷似初戀的女兒,歎了口氣說道:“是我對不起你母親,我知道,你在這個家裏日子不好過,馬上就高考了,你先專心備考。”
一番肺腑之言,語氣透露著一個父親的愧疚,而陳錦,聽了這些話,隻是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開口:“嗯,我知道了爸。”
“知道你是懂事的,不過凡事也不要太委屈自己,受了欺負和我說,爸,一定會給你做主的。”餘明說道。
“好,”陳錦乖乖回答。
餘明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安安,從小被她媽媽慣壞了,你,你怎麼說也是姐姐,平時多讓著她一點。”
“嗯,好。”陳錦似乎沒有其他想說的,隻是低聲回應著父親,語氣裏,聽不出不甘,也聽不出委屈,仿佛平靜的水麵。
餘明看她那樣,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又閉了嘴,靜默了一會兒,突然從麵前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陳錦。
陳錦看著遞過來的文件,愣了一下,沒有立刻接過,餘明解釋:“你上個月也滿十八歲了,我在南城買了一套精裝房,寫的你的名字。”
陳錦沒有接,而是看著餘明,問:“爸是想讓我搬出去嗎?我可以去住宿舍。”
餘明見女兒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解釋道:“不是,我是想著,你長大了,也要有點自己的產業,安安名下,她媽媽也給她買了。”
陳錦看著文件,餘明如今雖然已經是算得上萬貫家財,但是其實都是屬於夫妻共同財產,所以他可以隨意和餘安安任何動作,因為餘安安是餘明和張嵐的女兒。
但陳錦隻是餘明的女兒,而且隻是血緣上的,陳錦和餘明並不在一個戶口本上,陳錦也是跟著她媽媽的姓。
雖然現在私生子也同樣享有繼承權,但那也隻是繼承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的財產。屬於張嵐的那一份,她是沒有權利繼承的。
而現在餘明一沒離婚,二沒出事,所以還談不上繼承,所以能給陳錦一套房,餘明覺得自己這個父親做的也是不錯了。
他如今保障了陳錦的衣食住行,雖然和餘安安比不上,但已經比大多數的普通人好太多,如果他當初沒有拋棄陳錦的母親,沒有和張嵐結婚,而今可能連這一套房都給不了陳錦。
陳錦在這一刻突然想到了母親,想到了那個為了賺錢養她,大冬天的在餐館冷水洗碗,一雙手滿是凍瘡。
如今她衣食無憂,夏天不用吃發餿的菜,冬天不用凍得發抖,雨天也不用擔心房屋坍塌,也不用再擔心拿不出房屋被房東趕走。
“謝謝爸!”陳錦拿起文件,又接過餘明遞過來的房門鑰匙。
“嗯,有時間,你可以去看看,裝修有什麼不滿意的給我說,我找人重新給你裝。”餘明好似完成了一件任務,陳錦接了文件,他臉上的表情都輕鬆了兩分,身體微微向後靠在椅背上。
“好,那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還有些作業沒做完。”陳錦說。
“去吧,早點休息,學習重要,身體也很重要。”餘明說。
陳錦出了書房,關上房門,轉身便看見依靠在走廊的餘安安。手中捏文件的力度不自然的大了兩分。
以往餘父要是送點什麼東西給陳錦,被餘安安知道,她總會搶過去,然後再對陳錦說一聲:“你還好意思拿東西,讓你白吃白住都不錯了,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這個家裏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陳錦對於這樣的話,並不會反駁,因為她覺得餘安安並沒有說錯,這個家,本就不是她的家。
所以,陳錦想到從前種種,又放鬆了手上的力道:“有事嗎?”陳錦開口。
餘安安瞥了一眼陳錦手上的文件,文件標題看不全,隻看得見房、合同,餘安安隻看了一眼,便知道了是什麼。
是那個渣男父親送給女主的一套房產,隻是原著中渣父是在女主高考之後才送的,這離高考還有兩個月,現在合同出現在女主手裏,所以這是蝴蝶翅膀煽動了劇情嗎?
“沒什麼事,”餘安安收回眼神,看向陳錦:“我來是想給你說,我們休戰吧,不用懷疑,馬上就要高考了,這麼些年欺負你也沒什麼意思,我不想玩兒了,哦,至於裴珩,你放心,他已經不是我的菜了,祝你們百年好合,長長久久。”
說完,餘安安不給陳錦反應,轉身就要回房,但陳錦卻不想就這麼算了,她對於餘安安的這一段話也是一點都不相信的,她隻覺得餘安安是還有什麼更大的陰謀在準備著:“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餘安安頭也不回的揮揮手:“字麵上的意思。”她並不管女主信不信,如今她的命也算是白撿的了,她可不想為了什麼劇情,什麼男女主而浪費這不易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