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安安被關在屋子,哪裏也去不了,每天定時,會有人給她送吃的。

她唯一能夠活動的地方,隻有房間,還有陽台。站在陽台往外看,花園裏,栽種著各種名貴的花卉。在右手邊的位置,還有一個獨立的花房。

她曾經看到,傭人從裏麵拿出,盆景式的海棠花,一看便知道是精心栽培的。

而那盆海棠花,此刻,便放在她的房間裏,她的手機被沒收了,房間裏唯一的電子設備,就是電視。

她現在沒有辦法聯係外界,在這裏住了三天,每天都能夠見到沈灼,但是兩人的關係,不複從前。

餘安安曾試圖,從給她送飯的傭人手中得到手機,或者讓她們幫忙聯係外麵的人。

但是,那些傭人隻負責給餘安安送吃的,還有換洗衣服,打掃衛生,別的一概不管。

她也曾試圖裝病,隻為了能夠離開這裏,去到醫院。可惜沈灼給她帶來了整個醫療團隊。

到了第四天,餘安安甚至想,要不就這樣算了,她一輩子都待在這裏,然後告訴沈灼真相,讓他以後出門小心,這樣,是不是就可以避免死亡。

可是,餘安安剛有這樣的想法,當天下午,她就收到消息,沈灼的公司發生大火,沈灼昏迷著被送進了醫院。

雖然最後人沒事,但是手臂上留下了一塊燙傷。

聽到這個消息,餘安安蹭的一下,從躺椅上站起來。拉住向她彙報情況的別墅管家。

管家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一頭精簡短發,穿著中性,不苟言笑。每次和餘安安說話,都讓餘安安覺得自己麵對的是一個機器人。.伍2⓪.С○м҈

所以當她和餘安安說沈灼出事了,餘安安有那麼一瞬間以為她在說,沈灼死了。

“沈灼在哪兒?我要出去。”餘安安說著就要離開,但是被門口的保鏢攔住了。

“什麼意思?”餘安安回頭看向冷臉管家。

管家木著臉說:“餘小姐,不用擔心,先生沒事,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餘安安壓下亂跳的心,麵上也很快恢複平靜:“哦,我還以為他死了,既然沒事,你們出去吧,我要休息。”

管家沒想到餘安安是這樣的反應,她原本看著餘安安聽到先生出事,麵上瞬間擔心焦急,以為餘安安是在乎沈灼的。

但是,當她聽到沈灼沒死,又瞬間平靜,仿佛剛剛的擔心,隻是幻象。

餘安安站在陽台,看著沈灼的車開進院子。看著他手上纏著繃帶,從車上下來。

仿佛是有預感一般,沈灼抬起頭看到了站在陽台邊上的餘安安。

然而餘安安在接觸到沈灼的視線那一刻,立刻調轉了身體,回了房間。

沈灼上了樓,站在餘安安的房間門口,敲門,裏麵並沒有應聲,他嚐試著轉動門把手,卻發現門從裏麵被反鎖了。

手上的疼痛,不及心裏的痛。在門口站了許久才轉身向書房走去。

餘安安其實就站在門背後,她聽到了沈灼的敲門聲,你知道他在門把手,直到身後再沒有動靜。

餘安安跌坐在地上,雙手抱膝,頭埋在手裏,命運讓他們相遇,卻又不讓他們平靜的在一起。

她所求不多,隻希望沈灼能夠平平安安的。

夜晚,月黑風高,餘安安躺在床上,想著接下來的打算,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最近因為心裏麵有事情,所以睡眠比較淺,雖然臉上的動靜很輕。

但還是讓她驚醒了,隻不過她沒有立刻睜開眼睛,感受著臉上的溫度,鼻翼間聞著熟悉的味道,是沈灼。

雖然不知道沈灼是怎麼進來的,但是餘安安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睜眼,到時候彼此對視,尷尬是其次的,主要是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去關心沈灼。

一旦自己露出破綻,她怕沈灼就會有所懷疑,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已經功虧一簣了。

特別是今天,在得知沈灼遭遇火災之後,她覺得這或許是一場警告。

而沈灼,在餘安安清醒的一瞬間,便知道了,隻是看著餘安安裝睡,他以為餘安安現在連見他一麵都不願意了。

他們究竟是為什麼會變成如今的樣子?餘安安真的不愛他了嗎?他真的想和自己分手。

借著窗外的月光,沈灼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影,他的安安,他一直放在心底的愛人,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無比的陌生。

第二天,餘安安醒來,看著空無一人的臥室,仿佛昨夜種種隻是一場虛夢。

餘安安悵然若失,洗漱好,換了衣服,打開房門,對外麵守著她的保鏢說:“沈灼在哪兒?”

保鏢一臉嚴肅,但還是恭敬的回答餘安安的問題:“先生一大早就出門了。”

餘安安點點頭,並沒有多問,然後對保鏢說:“麻煩你去告訴一下廚房,早日餐我想吃我之前住的小區對麵的蟹黃湯包,還有蝦仁雞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