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休養了幾日,臧雋能走能跳為止,他們便出去了。
尋了好久的路,終於能走到鎮上。
臧雋看著別人盯向他們的目光,來了一句,“我們好像兩個野人。”
山間隻有那麼兩套衣裳,臧雋昏迷時,傅未休就拿他的和自己的換。臧雋醒來,他倆有時就隻有一褲子穿,其餘洗了曬著。
今兒出來,他倆衣裳褲子都穿戴整齊。但是,衣裳破破爛爛的,比鎮上的乞丐還要可憐,說是野人,也不為過。
傅未休垂眸,點頭。
帶著臧雋來到當鋪,傅未休從寬大的衣袖裏掏出了一枚純金令牌。
在給當鋪之時,將上邊的盟主,姓氏全部用內力劃花了。WwW.com
用這當來的銀子,他們買了一身得體的衣裳,又在客棧給臧雋吃了一頓好的。
傅未休啃著鹵鴨腿,有些心不在焉。
男人突然問道,“會不會,後悔?”
傅未休抬眸,同他對視,進而微笑,“不會。”
他問的是當了那令牌,放棄了人人趨之若鶩的盟主之位,會不會後悔。
傅未休不會後悔,他隻是有些不舍,所以心不在焉。
瞧著男人關切自己的眼神,傅未休老老實實道,“我愛你,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會後悔。”
臧雋心動,努力克製自己,“要不是現在人多,我一定親死你。”
媳婦兒怎麼這麼會說話呢。
傅未休低笑。
“話說,盟主和魔教教主在同一天,雙雙失蹤,現在武林群龍無首,由顧綽南管著。你說,他會不會就是下一任盟主啊?”
“是也好不是也罷,這種好事,也輪不到我們,何必管那麼多。”
“顧綽南可是出了名的笑麵虎,由他來擔任武林盟主,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武林會不會被他搞壞。”
“不不不,反而啊笑麵虎,其實更適合坐這個位置。”
……
隔壁桌的閑言碎語。
入了傅未休的耳,對此,他也隻是一笑而過。
二人出了客棧之後,臧雋湊近媳婦兒,寬大的袖子互相挨著,偷偷抓牢媳婦兒的手。
為避免傅未休發覺二人牽手,第一時間便是推開他的手。臧雋立馬開口轉移傅未休的注意力,“顧綽南這個人,你熟悉嗎?”
傅未休搖頭。
他對所有人,除了臧雋,一律不熟。
當武林盟主也隻是因為他是師傅的大弟子,應當承擔起這一份責任。
傅未休從小,就不知自己活著的意義。
“怎麼突然有些傷感了起來呢?”臧雋微低著身,關心道。
傅未休笑了笑,伸過另一隻手,揉揉臧雋的腦袋,“沒事。”
從以往後,他有活著的意義了。
是臧雋。
顧府。
顧綽南換上了更為華麗的衣裳,他麵無表情的聽著手底下的人來報,對於傅未休的蹤跡,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
是啊,偌大的一個崖底,尋了整整一個月都找不到人,就算摔下去不死,也會被野獸咬得幹幹淨淨,連骨頭渣都不一定能剩得下來。
顧綽南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待正堂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顧綽南臉上終於流露出了難受的神情。
現如今,他擁有權勢,地位又如何,他一點都不快樂。
傅未休死了,他的心也死了。他現在就如傀儡一般,無人知曉的愛意讓他渾身遍體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