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清了清嗓子,神情認真了起來:“如此,王某便將自己一身武藝都教給小姐。學武辛苦,得罪之處,小姐幸毋見怪。”

呂渙真笑道:“本姑娘還就怕你不讓我辛苦呢!”

於是在王石的教導下,呂渙真從持槍紮馬步開始,一點一點從零學習槍法。那長槍由稠木製成,長一丈有餘,也就是後世的三米出頭。對十二歲的呂渙真來說,一開始連紮四平馬,端平槍身都很難做到,更不要說攔、拿、紮這些槍術技巧了。有了呂重的首肯,王石也不手下留情,練武的頭幾個月,呂渙真每日來到校場,就是紮馬步、端槍,一站一上午。往來的軍戶們一開始還指指點點,後來便熟視無睹了,誰讓總旗家的閨女是“神童”呢,總有些特異之處吧。

而與此同時,呂重也沒有碌碌度日,那日女兒說的“大明有災殃”之語,一直在他心裏是個結,他不敢相信如此強盛的大明會有什麼災殃,但看過在女兒身上出現種種難以解釋的奇跡之後,也不敢不做準備。他操練軍士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以往堡裏的軍士每年隻集中操練一次,這些軍士平時各有活計,或下地幹活,或做小商小販,都是堡內軍戶,隻把自己當普通百姓而不是士兵。現在每年農閑時節呂重要讓王石韓得功操練他們五六次,雖然這些軍戶們仍然不是合格的戰兵,但軍容相比以往也有所改善了。

呂渙真在堡內除了練武,就是充當父親的書吏,幫助他處理案牘工作。由於呂渙真的存在,呂重省下了請書吏的錢。呂重希望能開墾一些新的農田以備災荒,然而無論是黔江縣還是中嶺堡都無力下撥農具耕牛,呂重隻能自己省下請書吏的錢購買了一些農具,又收攬了一些流民幫自己開墾,開墾出的土地歸呂家所有,這些流民算是租用,每年需向呂重繳納地租,作為交換,呂重讓呂渙真將他們錄入軍籍,成為軍戶,世代生活在蓬東堡。由此,蓬東堡人口戶數都有所增加。呂家的家境也有所改善。WwW.com

呂渙真在蓬東堡一天天的長大,她幫助父親負責了堡內諸多事物,隨著她年齡漸長,在堡內的威望也漸漸積累了一些。堡內軍戶們原來都稱呼她為“小姐”,後來漸漸改為了更為正式的“呂小娘子”,儼然成了除父親之外的蓬東堡二當家。

如此父女二人相互守望,蓬東堡內歲月靜好。時光荏苒,已是三年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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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萬曆四十七年,公元1619年,農曆五月廿四,四川承宣布政使司,重慶府黔江守禦千戶所,蓬東堡。

距離郝新月穿越到大明已經過去了三年。這三年裏呂渙真從小丫頭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原來圓嘟嘟嬰兒肥的臉蛋也逐漸長開了,水靈靈的桃花眼此時變得更加有神,攝人心魄,朝著那些同齡而不經人事的少年們看去一眼,少年們心中都是小鹿亂撞。呂渙真的皮膚因長期習武經受日曬而略微變黑,身材卻因習武變得緊實而勻稱,夏日挽起袖子,端槍時甚至能看見小臂上隱隱的肌肉紋理。呂渙真的身姿充滿了活力與健康,這在女子崇尚柔弱賢淑的大明很顯然是一種異樣的美,以至於那些少年們每日上午都要借故從校場邊路過一遭,隻為目睹呂渙真習武的風采。不過他們也不敢對呂渙真有什麼想法,總旗大人的女兒,蓬東堡的二當家,能文能武,自己如何配得上呢?

然而在黔江縣一帶文武官吏的圈子裏,一股不安蔓延開來,四月時有邸報送到黔江縣,明軍在關外薩爾滸大敗於後金,山海關總兵杜鬆、左都督府僉事劉綎戰死,明軍死傷五萬餘人。

薩爾滸之戰前,朝廷就曾為了籌集軍費向各地加派賦稅,黔江也不能幸免。這次官軍在薩爾滸又慘敗於韃子,朝廷會不會又派賦稅下來?黔江縣眾官吏人心惶惶。

而呂重的擔憂又重了一層,這次的大敗,會不會就是女兒所說的大明之災?那關外的東奴部落,難道還能打進山海關不成。

萬曆四十七年五月廿四上午,黔江縣城內的早集還未完全散去,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一副熱鬧的景象。

城外,一眾站崗的軍士看見地平線上一人一馬飛馳而來。

“我要見知縣大人,我要見知縣大人!”那騎手靠近城門,絲毫沒有要減速的意思,“禍事了,有大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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