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接令之後,塘騎四出,前往重慶府境內各處,要將那肖剛的老巢翻找出來。各級官府,也接到重慶府命令,若是發現有肖剛這夥賊人的行蹤,立即報告給石柱宣撫司。
秦民屏手下勇字營,與秦邦屏手下虎字營,摩拳擦掌,隻等出戰。
而呂渙真手下的紅字營,也增大了訓練的強度。手上的鳥銃手們才練習一個月,不很純熟,上了戰場什麼表現還是個未知數。呂渙真因為此事也有些著急,肖剛的蹤跡一旦尋到,就是自己報父仇之時,紅字營是自己一首帶出來的隊伍,真到了兩軍對壘之際,絕對不能出什麼差錯。
紅字營甲隊管隊張鳳儀,這些日子訓練麾下士卒更是嚴苛,她的心中直憋著一股勁兒,就要在麵對肖剛之時發作出來。喵喵尒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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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遼東首府遼陽,一位老人正斜靠在榻上,閱讀著京師眾臣,上奏天啟皇帝的奏章。
這位老人發絲與胡須已有些斑白,滿臉的病容,卻遮不住悲憤的表情。他一邊閱讀著奏章上如刀子一般鋒利的文字,臉上的肌肉一邊不住抽動。
“糊塗!糊塗!糊塗啊!”老人對天長嘯道。
“我老熊為國嘔心瀝血,可換來的是什麼!都覺得我老熊說話辦事得罪人,可若不是為了遼事,我又何必如此折騰哪!”
“要兵不給兵,要餉不給餉,朝中眾臣還紛紛以言辭相逼,恨不能置我老熊於死地。”
“撫順陷落、開原陷落、鐵嶺陷落之時,你們都做了什麼!遼人向西潰逃、遼東岌岌可危之時,你們又有誰肯站出來為國護遼,還得啟用我這個廢官!”
“現在後金不動,遼東看似安寧之時,你們又來指責我老熊舉措失當,說什麼能任遼事者多矣。萬曆四十七年薩爾滸大敗之時,你們怎麼沒人肯接過這個爛攤子!”
“蒼天!陛下!我老熊這是為了什麼哪!我行的端做的正,為何要苦苦相逼!遼事本就混亂不堪,你們立廢遼東經略卻如同兒戲,我老熊真想問問,你們到底還要遼不要,要遼不要!”
說罷,老人狠狠地用額頭磕向了床板,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嚇得一旁的丫鬟尖叫了起來。
“大夫!大夫快進來!”
這老人正是時年五十一歲的遼東經略熊廷弼,自萬曆四十七年,後金攻占撫順、鐵嶺、開原等地後,他臨危受命,在大廈將傾的時局下死死保住了遼東。可是隨著萬曆皇帝去世,朝中失去了支持他的人,朝野洶洶,言官們爭相彈劾,熊廷弼又恰逢重病,這一切都仿佛要殺死熊廷弼一般,同時襲來。
一位大夫進門為熊廷弼請脈,隨後又跪在地上使勁磕頭道:“熊大人,求您別再看朝中彈劾您的折子了,這急火攻心,病症何時能好啊!”
門口又進來一位書生,也跪下磕頭道:“老師!學生也給您磕頭了!求您別再看這些折子了!”
“不行,我要辯,要辯!”熊廷弼又掙紮地坐起來,眼中充滿了怒火,“黃承中!取筆墨來!”
“學生......學生不敢!”那名叫黃承中的書生跪在地上哭泣道。
“快去!你難道想為師的清名,被那朝中腐儒們玷汙嗎!?”
熊廷弼一聲暴喝,隨後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癱倒在榻上。
“老師!”黃承中衝過去保住熊廷弼的身子,“大夫,您快來看看哪!”
熊廷弼緩緩睜開眼,臉上露出淒慘的笑容。
“承中啊,你可學到了?這人言可畏啊。”熊廷弼聲音微弱地說道。
“學生隻要老師好好的!”
“承中,這遼東經略的位子,怕是保不住了,隻是我老熊還要在臨走前,為國家做一些事。”
“老師!”黃承中的臉上還掛著淚珠,“你想說什麼,學生給你寫下來便是了。”
熊廷弼虛弱地點點頭,道:“你以我的名義上書朝廷,就說那川兵可用,可引為客兵,保救遼。”
黃承中沾著淚水的眼眶中閃過驚訝,道:“四川距離遼東千裏之遙,為何要從四川調兵?”
“遼事若壞,整個大明要遭殃。”熊廷弼閉目說道,“大明地大,可戰之兵卻極少,我曾觀川軍隊伍嚴整,號令通行,對上東奴有一戰之力。”
“四川雖遠,然亡羊補牢為時不晚。若是等到東奴再度犯境,再調川兵可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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