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三國誌話本看多了?怎能逞這匹夫之勇!”秦良玉喝問道,“打仗豈是兒戲!”

“將軍!卑職以為,這座山堡易守難攻,打非常之仗,當用非常之法。”呂渙真分辯道,“賊人派人來我紅字營前叫陣,分明是將官軍沒放在眼裏,想來殺我軍的士氣。卑職便將計就計,此戰我紅字營勇士若能取勝,叛軍定士氣大挫,於我軍攻城也是有利啊!”

聽呂渙真這麼說,秦良玉的火氣也消了一半。肖剛的山堡易守難攻,強攻肯定不成,眼下又沒有其他好辦法,隻能暫時圍困,在如此窘境之下,通過陣前鬥將的方式打擊敵人銳氣,也絕對不算是昏招。

“你既然已經派人應戰了,那......那可一定要贏啊!”秦良玉擔心地往盾陣外麵望去,張鳳儀和苗大壯正站定對峙著,兩邊伸出兵器互相試探。

在紅字營軍陣的後方,趕過來看熱鬧的軍士越來越多,秦民屏見軍士們都往這邊跑,也跑到前線來,問道:“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別說話!”秦良玉做了個手勢,“你快看。”

隻見張鳳儀靠著長度優勢,不斷用槍尖磕碰著苗大壯的盾牌,苗大壯顯然十分緊張,姿勢也僵硬了起來。

突然,張鳳儀向著苗大壯握著腰刀的右手虛晃一槍,那苗大壯果然吃騙,用盾牌去遮擋。張鳳儀又趁機刺向他暴露在外的左臂,苗大壯匆忙一格,用盾牌邊緣將槍尖格開。

來了,勾!這一下正在張鳳儀的算計之中,槍頭抽回來時,她順勢用鐵鉤勾住盾牌,想給它勾下來,誰知那苗大壯也是反應快,左臂稍微一鬆勁兒,那鐵鉤便沒勾上力,滑了出去。

“蠻子還有些功夫。”張鳳儀心道。隨後槍勢收回,刺向苗大壯暴露著的腳踝。

有了剛剛那一勾的教訓,苗大壯也看出來了張鳳儀的企圖,他往左一躍,避開了張鳳儀這一刺。

“我就要你避開!”張鳳儀大喜,收槍時鐵鉤勾向苗大壯的左腳踝,“把你勾翻!”

苗大壯雖是個壯實漢子,可腦子也並非不好使,他抬起左腳,躲開這一勾,順勢把手上的腰刀往地上一插,那白杆槍勾住了插在地上的腰刀,瞬間動彈不得。

“不妙!”張鳳儀暗暗叫苦,“卡住了!”

瞬息間,苗大壯鬆開刀柄,左手持盾衝到張鳳儀麵前狠狠撞向她的麵門。張鳳儀被撞得撒開長槍,飛了出去,倒在地上。鮮血從口鼻中流出。

不好!張鳳儀危險!呂渙真見勢不妙,趕緊向乙隊方向大喊:“沈玉奴!快救人!”

沈玉奴手下軍士還沒動彈,苗大壯便已經跑到倒地的張鳳儀跟前,右腳重重踏在張鳳儀的左臂上,疼得張鳳儀大叫起來。

“我殺你!”苗大壯舉起了盾牌,就要給張鳳儀致命一擊。

“我殺你!”滿臉血汙的張鳳儀不知哪來的力氣,麵目猙獰地嘶吼起來。右手從綁腿裏掣出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刺穿了苗大壯的跟腱。苗大壯慘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死,給我死!”張鳳儀絲毫不放過任何一絲機會,她翻過身來,將苗大壯撲倒在地。她手腳並用,死死纏住苗大壯,還張嘴咬住了苗大壯的耳朵。

雙重疼痛之下,苗大壯發出駭人的慘叫,拚命掙紮著要推開張鳳儀,可他還沒發力,便感覺到脅下一涼,那張鳳儀已是將匕首送進了他的肋骨當中。

兩軍陣前,眾目睽睽之下,張鳳儀將苗大壯撲倒在地,第一刀捅進了苗大壯的脅下,第二刀插進了苗大壯的腋窩,隨後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全部紮進了苗大壯的脖頸。

吃了第一刀的苗大壯尚在慘叫,隨後第二刀第三刀下去,苗大壯慘叫的聲音小了下去,變成了身體的抽搐,五刀六刀七刀時,他已經成為了一具安靜的屍體,而張鳳儀依舊發出駭人的叫聲,一刀一刀將匕首反複送進苗大壯的身體。

鮮血已經流成了一個小血泊,看著這樣一個瘋狂殺戮的少女,兩軍駭然,沒有人再敢出聲。

終於,在不知紮了多少刀後,張鳳儀停了下來,直起來上半身,死死盯著堡牆上的守軍。她的全身已被鮮血浸透,嘴中叼著苗大壯的半截耳朵,眼神中複仇的怒火令牆上守軍不寒而栗。

“肖剛!你殺了我父母,毀了我的家!”張鳳儀用帶血的匕首指著堡牆吼道。

仿佛還不解氣似的,張鳳儀又俯下身子,割下來苗大壯麵目全非的頭顱,扔到了堡牆下。

“這就是你的下場!”張鳳儀用盡全力嘶吼道。“這就是你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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