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鑽過去?”秦良玉仍是難以置信。
“奴家......奴家會一些江湖上賣藝的把式。”沈貓兒用她那嫩生生的聲音回答道,“將軍若是不信,奴家這就做給將軍看。”
接下來的一幕,讓眾人驚掉了下巴。隻見沈貓兒蹲了下來,將雙腿緊緊地折疊貼在胸口處,隨後兩個肩膀如翅膀般向中間折疊,幾乎到了能相互觸碰的程度。
剛剛還好好站著的人兒,現在竟能蜷縮得如小球一般。呂渙真曾經隻在網上看過有柔術表演者能做到這樣,這沈貓兒若是放在現代,肯定是個不折不扣的柔術天才。
“這......這還真能鑽的過去。”馬祥麟也讚歎道,“娘!縱火的計策說不定可以施行。”
秦良玉帶著驚訝的表情點了點頭,紅字營最開始是她組建的,可是別說她本人了,就是與紅字營女兵們朝夕相處的呂渙真都不清楚營中還有這樣的人物。
“真兒,我看這沈貓兒有能力潛入山堡縱火。你那縱火之計具體怎樣,說出來咱們議一下。”
呂渙真點點頭,上前一步向所有人行了個抱拳禮。這縱火之計,若是能成,自己和張鳳儀的家仇,便能報了。
“沈貓兒,我再問你,你能夠爬上這西牆的峭壁,然後從那女牆縫隙之中鑽進山堡嗎?”呂渙真認真地問道。
“稟小娘子,沈貓兒能做到。”沈貓兒不帶一絲猶豫地回答道。
一個區區輜兵,怎麼如此身懷絕技?一絲疑問閃過呂渙真的心頭,不過她沒有多想,眼下攻破山堡,擒斬肖剛是最要緊的事。
“好,那這縱火之計便能行得通!”呂渙真說著指向戚家河對岸的山頂,“此計應當在夜晚實施。首先,咱們的鳥銃手開火覆蓋山堡,堡內叛軍的注意力會被吸引到東岸的鳥銃手身上,各牆守軍也會害怕被鳥銃打中,到室內躲避。”
“在山堡守軍被鳥銃手所騷擾的時候,沈貓兒,你爬上西牆,趁著守軍注意力被鳥銃吸引,攜帶引火物,鑽進山堡內。然後放火,不要求火勢多大,但是放火一定要成功。”
“沈貓兒放火成功後,不論火勢大小,堡內叛賊必定要來救火,秦將軍,請命令北牆的秦邦屏、秦邦翰將軍,一見火起,就立刻率軍攻堡,不是佯攻,是強攻。”
“秦邦屏將軍所部有兩千兵馬,若是全力攻堡,堡內守軍既要滅火,又要防守,必然左支右絀,抽調南牆守軍支援。”
“在南牆守軍空虛之時,我軍再發起強攻。”說到這裏,呂渙真比了一個砍頭的手勢,“一錘定音。”
呂渙真將自己的計劃洋洋灑灑說完之後,一時間除了張鳳儀立刻出聲附和外,其餘幾人都陷入了思考中。
“真兒,你的縱火之計,說來確實有可行性。”思考半晌後,秦良玉開口道,“隻是有一些細節,咱們還沒有把握。”
“其一,沈貓兒潛入山堡後,在哪裏放火,怎麼放火,用什麼器物放火?僅僅一個火折子,能成功放火嗎?”
“其二,沈貓兒放火成功後......怎麼安全離開山堡?”
秦良玉提出的兩個問題是十分現實的,那女牆上的縫隙十分狹窄,沈貓兒最多隻能攜帶一個火折子進入山堡,無法攜帶其它引火物。其次,放完火之後,堡內必將大亂,沈貓兒很難在堡中躲藏,而那山堡又隻有南北兩個大門能安全離開,東西都是峭壁,隻能爬上去,卻下不來。
對沈貓兒來說,這是一項危險係數很高的任務,極有可能有去無回。看著眼前這個年紀不大,還帶著些稚氣的小姑娘,呂渙真和秦良玉都很難下決心讓她去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