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良玉本人,則與秦翼明、秦拱明、許纓等人一道,在石柱整訓勇字營的一千五百人,並再招募石柱民壯一千人,進行一個月的緊急訓練,作為第二批援遼軍隊。
來石柱傳令的,正是成都總兵王仝,他一聽秦良玉竟然答應一口氣派出將近六千人援遼,頓時大喜過望,當場就代表巡撫衙門,署授第一批援遼的統兵將領秦邦屏正四品都司僉書一職,以資嘉獎。
“將近六千人?”呂渙真十分吃驚,史書上寫的援遼石柱軍的數量可比這個要小得多。呂渙真也實在是很難想象,石柱一地,竟然能拉出六千人馬來。
“對。”許纓歎了口氣,“這些年朝廷也不曾給過我們石柱什麼東西,結果二十多年前的播州之役,還有如今的援遼,石柱宣撫司都是全軍出動,也不知道,義父和母親是怎麼想的。”
“大公無私,想必就是如此了吧。”呂渙真感歎道。心中對秦良玉和馬千乘的敬意又深了些。
“隻希望母親的一片體國之心,莫要成了上麵某些大官嘴裏的笑料。”許纓擔憂地說道。
當天,紅字營上下忙碌,整頓各類事務,完成任務的許纓一行人也被呂渙真留宿在了紅字營一晚。第二日清晨,紅字營開拔,前往石柱縣城集結。
......
石柱縣城南門的城樓上,秦良玉、秦邦屏和王仝一道檢閱著城外紮營的石柱軍。
“好!好!真乃虎狼之師!”王仝看著石柱軍整齊的營盤讚歎道。
對於這個成都總兵,秦邦屏心中是有些看不起的,因為這個總兵絲毫沒有軍人的模樣,那副沒見識的樣子,倒像是第一次進軍營的文官。
“又是個喝兵血的。”秦邦屏在心裏暗暗罵道,但是臉上還是不動聲色。
“練出此等精兵,秦將軍真乃巾幗豪傑!”王仝稱讚道。他的心情顯然很不錯,石柱一地就出了這麼多兵馬援遼,他們這些官員在朝廷那裏,免不了又是個“調度有方”的功績來。
“王軍門過獎了。”秦良玉微笑道,“石柱彈丸之地,出來的地方土兵,怎能和軍門在成都大營裏的精兵相提並論?”
聽見秦良玉的話,王仝笑得更加放肆了。
秦邦屏隻是站在王仝身後直皺眉頭,不明白小妹為何能夠對此人如此容忍。
“稟將軍,王軍門!”一名塘騎上來說道,“紅字營已到!”
“命令呂渙真,在虎字營營盤南麵紮營!”
“是!”
王仝也伸長了脖子,要看看那“紅字營”又是個什麼模樣?
隻見那紅字營軍士們均身穿紅藍色調的棉甲,拿著與其他石柱軍一樣的白杆槍,隻是多了些火器而已,王仝遠遠看去,那些火器應該是鳥銃。
待到紅字營再走進些,王仝終於看出了不同,紅字營好像都是女兵!
“秦將軍,這紅字營......”
“王軍門,可莫要小瞧了這紅字營。”秦良玉解釋道,“軍門可還記得肖剛那叛賊?”
“自然記得。”
“肖剛便是被這紅字營擊殺的。”
“原來如此,秦將軍用人真是不拘一格呀。”王仝皮笑肉不笑地稱讚道,其實心中十分不以為然。在亂軍中割個首級有什麼大不了的,也拿來邀功?
秦良玉一行人陪著王仝在城牆上遊覽了好一會兒,再陪著用了一頓午飯,這才將這個成都總兵的車駕送離了石柱。
下午,秦良玉等人出到城外,將呂渙真、馬祥麟二人喚道跟前。
“娘!舅舅!”馬祥麟開心地迎了上去。呂渙真則是恭敬地施禮道:“卑職見過......”
“行了,不用這麼多禮節。”秦良玉揮揮手,“這次咱們算是家人見麵,軍禮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