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令一下,川軍各部便井然有序地行動起來,而遠處的沈陽城下,雅巴海早已經集結好了甲喇裏的三百名騎兵、一千二百名步兵,朝著石柱軍所在的中軍移動。左右兩翼,也各有一個甲喇朝著酉陽兵們緩緩逼近
雅巴海所部距離川軍還有三百多步的距離時,川軍陣型已經列好,呂渙真的紅字營位於中軍左部。川軍將士們弓弩手站在第一排,身後是兩層槍陣,再後方則是暫不參戰的預備隊和後勤人員。
“三百步!二百五十步!兩百步!”掌旗官大聲地報著雅巴海所部與川軍的距離。
大約一百八十步的距離上,雅巴海親自率領著麾下騎兵開始加速衝鋒,這些騎兵中有普通騎兵,也有八旗中最精銳的紅巴牙喇騎兵,他們由每個牛錄中五六年以上的老兵組成,人馬皆披重甲,是戰場上的決定性力量。對於紅巴牙喇騎兵們來說,他們還沒有遇見過衝不散的明軍部隊。
三百名騎兵的馬蹄聲彙在一起,成了震顫大地的隆隆巨響,透過揚起的煙塵,呂渙真能清楚地看見,這些如同重型坦克一樣的騎兵,正飛速朝著中軍奔來。陽光照耀下,這些騎兵身上的甲釘反射著日光,看起來分外懾人。
“呼嘞——”伴隨著空中飛舞的盔纓,八旗騎兵們地口中不約而同地發出恐怖的尖嘯聲來。轉瞬間,他們已經飛馳到離石柱軍隻有八十步的距離上了。
“放箭!”“放箭!”中軍中部和右部的秦邦翰、秦民屏分別下令。石柱弩手們萬箭齊發,上千支弩箭遮天蔽日地飛了出去,然而由於八旗騎兵們身披重甲,這些弩箭並沒有造成多少殺傷,僅僅是幾個輕甲騎兵落馬而已,有的騎兵鎧甲上插著五六隻箭,卻依然生龍活虎,八旗的攻勢仍是不減,繼續保持著衝鋒的勢頭。
中部與右部的弩手們放完劍,立刻就退到了陣型裏麵。整個中軍,隻剩下呂渙真的紅字營鳥銃手還站在第一排,等待著射擊的命令。
換做是尋常明軍的鳥銃手,麵對八旗的衝鋒,早就離得老遠就胡亂放銃了。訓練有素的紅字營鳥銃手們,即使心中十分緊張,可是呂渙真沒有下令射擊時,她們仍舊保持著瞄準的姿勢,不扣動扳機。
“近些,再近些......”呂渙真的手裏已經握出了汗。
“這夥明軍火銃兵,怎麼還不射擊?”看著黑洞洞地鳥銃口對著自己,雅巴海心中發毛,隨著自己與川軍的距離越來越近,這些鳥銃能造成的傷害也就越來越大。雅巴海巴不得這夥明軍馬上開火,可是這些家夥,怎麼就能在紅巴牙喇騎兵的衝鋒前表現的如此冷靜呢?
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完了,完了!衝在最前麵的雅巴海,眼看著紅字營鳥銃手們竟能在如此近的距離還不開火,原本想要給敵人施加的恐懼,現在都成倍地被反彈到自己的心裏了。
四十五步......完了!
“開火!”呂渙真聲嘶力竭地下令道。一百支火銃齊射開火,火藥推動下的鉛彈在這樣的距離下,能夠無視任何精良的甲胄。它們穿透紅巴牙喇騎兵的精良的甲胄與高傲的尊嚴,鑽進騎兵們的腦仁裏、內髒中跳動,將他們剛剛還不可一世的軀體攪成了一團漿糊。
雅巴海登時就被擊斃,身後的紅巴牙喇騎兵也被打得人仰馬翻,倒了幾十個。有的人是被擊中馬匹,從馬上摔下來的,他們僥幸不死,剛想站起身時,又被後麵跟上的友軍騎兵的鐵蹄踩成了肉醬。
“呼嘞——”騎兵們已經衝到了距離中軍僅有三十步的距離上,盡管被剛剛的一輪齊射殺傷了許多,但攻勢已經無法停下,剩餘的騎兵硬著頭皮,衝向了石柱軍陣線。
“川軍兒郎們!”兩軍相接的前一刻,秦邦屏高舉手中寶劍,慷慨激昂。
血腥味,塵土味,血水,汗水,家裏的婆娘、村口的姑娘、榻上的老母.......此刻,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觸動石柱軍將士們緊繃的神經了,在與八旗騎兵們接觸的前一刻,這些戰士們沒有恐懼,也沒有激動,他們不得不將自己作為人的一切感情拋開,為了大明的億萬百姓,成為一台徹徹底底的殺人機器。
“殺賊啊!!!”秦邦屏寶劍揮下。一片血肉相擊的聲音響起,曾經戰無不勝的八旗騎兵們,今天終於明白了自己撞上了怎樣的一堵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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