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公審大會做證人的事,小娘子可放心了?”
“放......放心了。”眼前的男人額頭上磕出了血,呂渙真趕緊叫看守的軍士將他拉了起來,以免傷了性命。
“貓兒,你是怎麼把他的嘴巴撬開的?”
“卑職隻是......”
“算了算了,不用說了。”呂渙真一個激靈,趕緊揮揮手叫沈貓兒停下,“不用說了,能有口供,有證人,公審大會的核心就已經有了。”
“是。”
“至於其他證人,我來辦吧,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最核心的口供和證人已經有了,可是公審大會,光有通韃這一項罪名可不足以服眾,要把百姓心中對大戶們的積怨勾出來,才能有牆倒眾人推的效果,才能殺得名正言順。
於是,呂渙真召見了地頭蛇耿仲明,他在本地不算大戶,倒也頗有些人緣,鎮江光複後在本地也積攢了些威望,用利益也能拉攏得住,心中想的無非是升官發財,比心思複雜的大戶們好合作多了。
“壞事兒?真要說孫一亮他們做過的壞事兒,那可不少了。盤剝小商戶、放高利貸、災年收重租......嘖嘖嘖,得有不少呢!”耿仲明如數家珍地說道,“怎的?小娘子打算對孫一亮他們動手?”
“對,不但要動手,還要公審。”
狡猾的耿仲明轉了轉眼珠子,馬上就明白了,這呂小娘子估計是抓著了大戶們的什麼把柄,想要借著殺大戶的機會籠絡百姓們的人心。而熟悉本地民情的自己,理所應當的就成為了她求助的目標。
“卑職明白,明白。呂小娘子是希望卑職聯絡城中被大戶們欺壓過的百姓,在公審大會上一齊向大戶們發難?”
“正是。”呂渙真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的耿仲明,等著他開出價碼。
“隻是在下官職低微,說出的話恐不服眾,堡裏的遼兵弟兄們們......”
嗬,這是要官來了。不過呂渙真倒是料到了這一點。耿仲明雖說是立下了大功,可官職一直沒升,原鎮江守備的遼兵除了昌獻奇的水兵,其他五十遼兵一直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呂渙真原本就計劃讓耿仲明掌管他們,如今既然他主動提出來了,便正好做個順水人情。
“我任命你為遼兵隊管隊!”呂渙真當即承諾道,“掌管原鎮江守備的五十遼兵,你看如何?”
“哎呀,如此,我耿仲明在堡裏便可挺起腰杆子說話了!”耿仲明喜道,“卑職謝過呂小娘子了,聯絡百姓一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耿仲明歡天喜地的去了,呂渙真盯著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耿仲明此人,一心往高處爬,日後要如何約束住,還真得費一番腦筋。
......
孫宅裏,孫一亮正躺在安樂椅上,盤算著聯絡後金一事。
孫功已經被派了出去,這兩日孫一亮派出小廝在城中多方打聽,並沒有什麼風吹草動,想來是已經順利出城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後金那邊的回音了。
呂渙真初到鎮江時,孫一亮他們隻當朝廷大軍馬上跟著就到,加上當時呂渙真並未宣布鎮江堡戒嚴,大戶們的利益損害不大,組建理民局,未來在朝廷的眼裏還能留下個“保境安民”的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如今情勢可大不一樣了。朝廷大軍毫無蹤影,韃子大軍壓境,戰事不知何時才能結束,鎮江堡戒嚴,呂渙真這個黃毛丫頭還執意要死守鎮江。在如此條件下,鎮江堡主動投降後金才最符合大戶們的利益。
有了這主動獻堡之功,韃子們不會太過為難大戶們的,至於鎮江堡的普通百姓嘛......那就不是孫一亮考慮的範圍了。
正當孫一亮心中算計時,前院傳來一陣嘈雜聲。
“老爺!老爺!”一個小廝慌慌忙忙地跑到孫一亮跟前,“有一幫丘八闖進了宅子,好像是說要抄家!”
“抄家?豈有此理!”孫一亮起身道,“來!叫所有家丁集合,我來去跟那幫丘八理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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