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此事,黃台吉心中早有計較了,他自信地開口道:“阿瑪,當下第一要務是戡亂。遼東百姓反抗我汗國者不少,應當遣兵圍剿,防止其與東江鎮勾結,危害我大金後方。”
“嗯,繼續。”
“第二是安民,諸大戶富農,阿瑪都應當派人撫慰,以防其有歸明之心。並告誡各部將士、包衣,不得劫掠漢民,以安遼民之心。”
“第三就是嚴守,廣寧與蒙古不足為慮,東江實力尚弱,也可姑且放之。隻是這山東明軍需要多加防備,兒子聽聞那信任登萊巡撫袁可立不是泛泛之輩,遼東半島好不容易才被阿瑪拿下,可不能得而複失。”
“不錯,你說得很有理。”努爾哈赤神色緩和了下來,“隻是這東江鎮,咱們就這樣放下不管了嗎?”
“東江孤懸海上,又是朝鮮領土,若是我發兵去剿,既無戰船,又要深入朝鮮境內,補給不便,難免會再吃大敗啊。不如就放他在那,先穩住內部,再徐徐圖之。”
“好,那便按你說的下去辦!”努爾哈赤拍板道,~隻是遼東沿海島嶼眾多,要剿滅盤踞島上的叛民,要花的功夫可不小。
“不勞阿瑪費心,此事兒子願意親自去辦。”
“好!阿敏的鑲藍旗也暫時撥給你來統領,年底之前,務必要將遼東叛民全部肅清,不可誤了來年戰事。”
“嗻!”
......
東江島上,東江軍的編練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從八月初至今,東江軍已經開訓一個月了。呂渙真效仿解放軍的做法,將前三個月作為新兵期,所有的訓練全部圍繞紀律與識字展開,以至於軍中有軍士自嘲為“秀才兵”——不教刀槍棍棒,反倒教隊列和識字,對於東江軍將士們來說,這是破天荒的事情。
“小娘子,進來軍中將士有不少抱怨訓練太苦,閑言碎語不少。”作為總教頭的沈貓兒向呂渙真彙報道,“是否要......做出些反應?”
這樣的情形並不很出乎呂渙真的預料。要塑造一支軍隊的紀律不是件容易的事。明朝新兵們從未經受過近代化的訓練方式,有些怨言再正常不過了。
“確實需要做出些反應,這樣的思想苗頭不能在軍中放任蔓延。”呂渙真說道,“明日訓練,該讓他們開開眼界了。”
第二日,校場上,東江軍軍士們正在日頭下站著軍姿。呂渙真站到了點兵台上,檢視著這支已經有些模樣的軍隊。
“弟兄們,我聽說有人抱怨訓練太累,還有人將咱們東江軍取了個諢名叫秀才軍的,可確有其事?”
呂渙真的眼睛掃視著軍士們,沒有一個人吭聲。
“我知道,你們覺得殺韃子用不著站隊列,也用不著識字,是也不是?”
看著依舊沒有人說話的東江軍,呂渙真把張鳳儀叫上了點兵台。
“好,我知道你們都是有本事的人。張鳳儀教頭現在就在點兵台上站著,可有人敢上來與她搏鬥?能讓張教頭先倒地的,賞銀一兩!”
軍士中開始有人竊竊私語了,但仍舊沒有人站出來。
“怎麼,敢出言抱怨,卻不敢堂堂正正地搏鬥嗎?賞銀五兩,有沒有人敢上來挑戰張教頭的?”
“俺來!”一名五大三粗地漢子站了出來,“小娘子,俺......俺要是真打贏了,您可......”
“我什麼時候對你們食言過?上來便是。”
這漢子生得虎頭虎腦,胳膊上滿是經年勞作鍛煉出的肌肉,看身高幾乎比呂渙真和張鳳儀高出了半個頭。
“呂姐。”張鳳儀低聲說道,“空手的話,我恐怕打不過這漢子。”
“沒事,盡力去打便是。”呂渙真拍了拍張鳳儀的肩膀,“贏不贏都沒關係,我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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