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令!”張鳳儀在槍陣中呼喝道,“槍陣——進!”
“進!”教官們齊步並進,長槍刺出,兩名軍士又應聲而倒。
“再進!”
“進!”教官們的槍陣如牆而進,逼得軍士們節節後退,有幾個試圖強行突破的被利落地刺倒了。
“進!”這一下,軍士們被逼到了點兵台的邊緣,有人掉了下去,有人被長槍刺倒,最終全軍覆沒。
台下的東江軍軍士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場表演。教官們都是女子,按理說力氣都要弱於男子,可卻一個不損地將對手全部刺倒在地。毫無疑問,如果這是實戰的話,將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輸了沒賞銀,都歸隊吧。”呂渙真擺擺手,被打敗的軍士們垂頭喪氣地回到了隊伍中。
“你們現在都看見了,單打獨鬥,連張教頭都不是你們的對手,但是人一多起來,你們連教官中的一人都無法刺倒。我告訴你們,別說是十個,就是二十個人,你們也破不了教官們組成的槍陣,這就是陣列的力量!”
“現在,你們告訴我,單打獨鬥,你們是韃子的對手嗎?如果單打獨鬥打不過,那就老老實實列陣而戰!戰隊列就是為了以後的軍陣做準備,而識字是為了讓你們更好的理解命令,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殺韃子,何來沒用一說?”
“從今往後,我不想再聽見有人私下管咱們東江軍叫秀才軍!你們是兵!不是秀才!你們是要殺韃子的兵,是要為死在韃子刀下的父老鄉親報仇的兵!”
呂渙真的一番話,令台下軍士們的疑慮煙消雲散了,平日裏遼軍軍紀敗壞,哪裏有什麼軍陣可言,如今第一次見識軍陣威力的軍士們,總算是理解了平時的訓練是為了什麼,也終於知道了原來結陣的力量如此強大。
“沈貓兒,你帶他們繼續訓練!”
“得令!”
......
而就在呂渙真在校場訓練東江軍軍士時,一艘海船靠近了東江島海岸,正在海岸線附近巡邏的水師戰船立刻靠了上去,查驗對方身份。
新任的東江按察僉事黃承中正在甲板上負手而立,麵對登船查驗的東江水兵,他輕輕一指,身後的幾個吏員們便拿出名帖、告身、委任狀等文件交給水兵們看。
“這是新任的東江按察僉事黃承中黃大人,還不見禮!”
水兵們猶猶豫豫地下跪行禮,心中卻犯著嘀咕,東江不是一向過呂小娘子管麼,怎麼突然冒出來了個按察僉事?
在水兵們的引導下,海船靠岸,黃承中踱著書生的方步踏上了東江的土地。他一眼望去,隻見東江島雖說有些荒涼,可是民房卻清一色地排開,整整齊齊,一看就是被人為規劃過了的。
“還好,不似一副破敗之相。”黃承中暗自思忖,他來到東江前,是做好了殉國的心理準備的。如今見這島上倒還有些煙火氣,不是什麼充滿了毒蛇猛獸的地方。
“黃大人,呂小娘子正在校場練兵,小的這就去稟報一聲,讓小娘子給黃大人安排住處。”
練兵?黃承中一聽這兩個字,立刻警覺起來。恩師熊廷弼之所以派他來東江島,就是要監督呂渙真,不讓她肆意活動,耗費過多餉銀和糧草。如今一聽練兵二字,黃承中立刻來了精神。
“慢著,你先帶我去校場看看。這呂渙真到底在練個什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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