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五,京城皇宮內,幾位文武重臣,全都在乾安宮正殿。
“隔離隻需三天,羅倫把這些匈奴人關了五天,還收繳了他們的兵器,還讓他們以馬匹抵食宿……”
說到這裏,龍椅上趙延洵笑出了聲,殿內大臣也都露出笑意。
樞密右使關和泰開口道:“匈奴人本桀驁不馴,如今如此委曲求全,看來他們確實撐不過去!”
這一判斷,已在朝廷達成了共識,趙延洵也深為認可。
緊接著,兵部尚書曾長鬆卻道:“匈奴人確實快撐不住了,但也意味著……他們處於最危險的時候!”
“所謂困獸之爭,他們若是走上絕路,得防著他們狗急跳牆……”
曾長鬆並非趙延洵心腹,卻能被委以兵部尚書的職務,皆因此人戰略眼光出眾。
眼下他這番話,給在場大臣們提了醒,也給趙延洵提了醒。
眾人思索之間,趙延洵點頭說道:“匈奴如餓狼,餓急了會咬人……”
“眼下,就看羅倫和匈奴人談出什麼結果了!”
就在今天,羅倫將和匈奴人的談判,所以趙延洵才把重臣們召集起來,以掌握最新的談判結果。
千裏之外,天禦關以南二十裏,此處乃是一處軍營,與匈奴的談判將在此處開始。
按於黎希的設想,談判該是在北安府,所以他想著在去北安府的路上,詳細打探晉軍的部署情況。
可入關後發生的事,打亂了他的有計劃。
別說是去北安府了,張子明已隔離的名義,把他們整整關了五天。
還說不能讓他們白吃白喝,所以用馬匹來抵他們吃住的費用,五天時間已換走三十匹馬。
“今日便可談判!”
“折木,你和你們的王出來!”
折木把張子明的話翻譯了出來,頓時讓於黎希大怒。
“都已經過了五天,我們沒有染上屍毒,你們憑什麼把我們關在這裏?”
這幾天,絕對是於黎希屈辱的日子,這比狼狽從西方逃回來,還要讓他覺得難受。
見於黎希怒容滿麵,張子明依舊平靜道:“不憑什麼,你們若是不願待,可以送你們出關去,那邊隨便你們怎麼折騰!”
這幾天,於黎希發了很多次火兒,但張子明從未因他變過臉色。
好在,於黎希雖怒火衝天,但他麾下有識大局的,所以很快勸住了他的怒火。
“在哪兒談?”於黎希忍著怒火問道。
“就在前麵,大王請!”張子明讓到了一邊。
然後,於黎希跟著張子明一道,往村落外的軍營趕了去。
一路無話,當他們到地方時,羅倫已經坐在校場上。
沒錯,談判地點就在校場。
這裏實在太寬敞,此刻並無軍隊訓練,隻簡單擺了幾張桌子,看起來空曠無比。
看著張子明一行到來,羅倫仍舊顯得平靜,坐在椅子上並未起身相迎。
現場除了十幾名衛士,就隻有一名翻譯外加一書吏。
“你們晉人,實在是太無禮了!”於黎希怒氣衝衝。
羅倫露出了笑容,見到於黎希這幅模樣,他是真心感到高興。
幾年前,西北戰雲密布,羅倫可沒少擔心害怕,如今局麵卻反轉過來了。
“丁零王,你們想要乞和,難道還要我們供著你?”羅倫絲毫沒給對方留麵子。
穀毶坐到椅子上,於黎希冷笑道:“你說錯了,不是乞和,而是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