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的門楣比起宋家和寧王府,自然是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但是站在陸家不算大但是卻非常幹淨整潔的院子裏,迎上那些熟悉溫暖的目光,宋宛真覺得心裏很舒服。
“鬱金!宛真!”
第一個出現在宋宛真麵前的親人,是個五十多歲的男子,他身材微胖一臉精明的模樣,身上穿著俗氣的錦花袍子,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卻又非常的和藹可親。
這個胖胖額和氣的老人家,自然就是宋宛真的外公陸錦財。
陸鬱金是宋夫人的閨名,此刻聽到陸錦財喚出自己的名字,宋夫人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步伐也微微有些遲疑:“爹爹!”
“外公!”
一旁的宋宛真倒是沒有任何猶豫,她微笑著快步撲到了自己外公陸錦財的懷裏。
“乖了,乖了。”
陸錦財笑眯眯的不停的輕拍著宋宛真的後背,陸錦財中年喪妻,膝下隻有陸萬金和陸鬱金兄妹二人,而到了第三代,也隻有陸子期和宋宛真這一對孫子,外孫女,所以對這兩個孩子他一直都是格外寵愛的。
對於宋宛真的事情,陸錦財自然也知道,可是……
他隻是一介布衣商人,陸錦財非常識時務,他知道無論是寧王府也好,宋家也罷,都是他惹不得的存在,他若是去討說法,除了讓別人看笑話,更讓陸鬱金和宋宛真母女難堪。
這幾日來,陸家雖然還是一片平和,但是大家的心裏確實都不好受。
宛真是個什麼性子大家都清楚的緊,她對寧王爺那一片癡心,陸家誰人不知?
現在她被休下堂,卻又落得個難堪的名聲,這實在是太讓人氣憤了!
可是,氣憤如何?不服氣又如何?
陸錦財深諳京城的身存之道,貧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
宋家是官,寧王府更是皇親國戚,他們這些布衣商人,除了生活富足一切,在那些為官者眼裏與那些在最底層掙紮的貧民們根本毫無區別……
“妹妹!宛真!”
這個時候從後院趕來的陸少夫人也快步走了過來,她倒是先走到了陸鬱金的身邊,輕輕的拉住了她的手:“妹妹,你受委屈了。”
“無妨,多謝大嫂惦記了。”
陸鬱金笑了笑,看向自己嫂嫂的目光很是親近。
陸家是白手起家,那時候他們一家人經曆過最苦最難的日子,所以與其他的大富之家不同,陸家雖然人丁稀薄,但是家裏的每個人都非常的好相處。
這個家,除了金錢的味道,還充滿了人情味。
“嫂嫂,這次我和宛真……”
陸鬱金握緊了自己大嫂的手,聲音有些遲疑。
陸少夫人自然也看到了兩個人身後的荷香,還有荷香拎著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裹。
“鬱金,這裏一直都是你的家,也是宛真的家,在外麵受了委屈,受了苦,這個家,永遠的歡迎你們回來。”
說著陸少夫人忍不住微笑著磚頭看了看一旁的陸錦財和宋宛真:“爹爹,你說是嗎?”
“哈哈!”
陸錦財卻是大笑著,顯得很是開心:“以後鬱金和宛真都在,咱們家總算是齊全了,宛真你放心,外公過段日子給你照個上門女婿,讓他好好伺候你!”
額。
宋宛真有些感動,又頗顯無奈——陸家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過於不著調。
不過……
她喜歡。
“表妹!”
“表妹,嗚嗚嗚。”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個人影從後院衝了出來,幾乎是毫不停頓的來到宋宛真麵前,一把把她從陸錦財的身邊拉了出來。
“你哪位啊?”
宋宛真看著自己眼前的花臉麵具,忍著笑一臉認真的問道。
“嗚嗚嗚,好桑心。”
陸子期一邊搖晃著宋宛真,一邊滿是哀怨的說道:“我是你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高貴冷豔的子期表哥啊!”
“哦。”
宋宛真點了點頭:“表哥!你為什麼帶著麵具?你對別人始亂終棄,然後……被別人打擊報複之後被毀容了嗎?”
艾瑪,宋宛真忽然發現自己也有很奇葩的特質,果然是身體裏流著陸家的血啊……
聽到宋宛真的話,陸子期的動作一僵:“表妹,我討厭你!”
嗚嗚嗚。
太傷人了!
某大少爺淚奔著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