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因為家裏事情太多,也跳過勞累,陸府的人都入睡的比較早。
戌時一刻,陸府院落裏的燭火基本上都熄滅了。
宋宛真也像從前一樣讓荷香伺候著自己沐浴休息,隻是到了戌時三刻,宋宛真房間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穿戴整齊的宋宛真在荷香的攙扶下靜悄悄的走出了房門。
夜裏很冷,宋宛真和荷香都穿著厚重的連帽大氅,寬大的帽子遮住了兩個人大半張臉,荷香提著燈籠扶著宋宛真從陸家宅院的後門緩步走了出來。
兩個人事先並沒有雇用轎子,因為宋宛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今夜的行程。
|“小姐慢點。”
荷香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扶著宋宛真,宋宛真約人見麵的地方是個京都裏名不見經傳的小酒樓,那個酒樓距離陸府的距離不近不遠,在這雪夜裏步行的話,怎麼也需要一刻鍾的時間。
主仆二人迎著寒冷的夜風不疾不徐的走在京都寂靜的街道之上,一刻鍾之後終於到達了那個酒樓。
“二位客官!裏麵請!”
兩個人剛一進門,店裏的夥計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
荷香很是熟練的把一塊碎銀子塞到了店夥計的手心然後壓低了聲音輕輕問道:“我們定了二樓最裏麵的那個包房,包房裏的客人到了沒有?”
“啊!”
店夥計一臉恍然,隨即動作利落的揣好銀子笑容滿麵的回答:“那位客官早就到了,二位公子樓上請!”
“好。”
荷香點了點頭,這才陪著宋宛真上了樓,兩個人今夜都精心改扮換了男裝,又因為穿著厚重肥大的大氅,宋宛真的身形都被遮蓋住了,所以匆匆會麵,店裏的夥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酒樓的二樓此刻非常安靜,除了最裏麵的包房,其他的房間都是空的。這裏的二樓很顯然已經被人包下,那個人做事還真是謹慎的很。
來到最裏麵的那個房間門前,宋宛真毫不猶豫的推門而入,而荷香則站在門外,並沒有進去。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酒菜都是熱氣騰騰的,色香味俱全。
“你來得正是時候。”
房間裏響起一個低低的男聲,宋宛真循聲望去,一個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對著門口的主位上,他穿著一身看似很平常的夾襖,三十出頭的年紀,國字臉,五官端正,下巴上蓄著短短的胡須。
此刻,這位中年男子正舉著酒杯,一臉審視的看著推門而入的宋宛真。
他的目光平靜祥和,卻又洞穿人心。
“讓孟大人久等了。”
宋宛真並沒有刻意改變自己的聲音,甚至一進門,她就毫不猶豫的脫下了身上的大氅。
酒桌前的男子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僵,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宋宛真。
“寧……寧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