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任命蒼星門的掌教為國師,微臣是不是就可以認為,陛下是否要清淨寡欲,潛心修道?”

“若當真如此,那微臣必須要負責人地勸誡,陛下乃是一國之君,肩上擔著數萬萬人的性命,你若修道,則無心再理朝政,朝政廢弛,那大虞的黎明百姓,又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此絕非善舉!”

新人很好地“舉一反三”,既然蘇澈把話挑明,那他就順著往下說便是,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讓蘇澈什麼事都辦不成。

這位新任言官的背後是欒誌毅,是楊濤,他們二人對於蘇澈任命國師的行為,起先感到疑惑,但簡單思索一番,他們很快就得出結論,皇帝是想修煉。

修煉為了什麼?提升自身實力的同時,還能夠延年益壽。

一旦蘇澈修煉成功,哪怕是是進入煉氣期,那也能多活個十年,萬一修煉得再厲害些,多活個二十年三十年,這對於一個皇帝來說,那可了不得,他的統治也將無限期地延後。

而欒誌毅和楊濤這些人,雖然身居高位,但最多能活多少年?頂天三萬六千天,怎麼可能耗得過蘇澈?

再者,禦北王和陳子豹的計劃即將實施,他們這些內應,絕對不允許再出現其他的阻礙。

眼下,這個國師就是極大的障礙。

誰知道蘇澈請她來,還有沒有其他的目的?

所以,二人和徐煥平已經開始在暗中謀劃,今日朝堂上的阻撓隻是表麵的,暗地裏絕對不能讓蘇澈的皇宮安生。

因為那個國師就住在皇宮當中,不說將其怎麼樣,也得想盡辦法逼退她!

蘇澈瞧著言官一副漲紅臉,據理力爭,忠心耿耿的樣子,搖了搖頭,暗道一聲無趣,把早就想好的應對之策說出:

“愛卿的忠義之心,是天地可鑒啊。”

“朕聽後,也是心中萬分羞愧。”

“此等金玉良言,朕必然謹記。”

朝堂上,文武百官目光都是無比的錯愕。

什麼情況?

皇帝還會羞愧?

怎麼可能?

他可是暴君啊,之前誰要是敢多說一句話,那就是廷杖伺候,甚至會親自下場打人。

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柔和了?

不對勁。

他不可能又轉性。

連這位開炮的新任言官也是一臉懵逼,他身邊上了年紀,站不直身子的慶國公也是滿眼的狐疑,本來準備了滿肚子的話,眼下又沒機會說出。

畢竟人家都表明態度,好像在承認錯誤,他再多說那就是不依不饒。

然而,接下來蘇澈的話,讓他們不自覺又恍然大悟,有一種這才當今聖上的感覺。

隻見蘇澈緩緩端起手邊的茶杯,淡淡地抿上一口,眼神格外真誠地開口:

“想來諸位愛卿都有如此擔憂。”

“那朕就在此給愛卿們一個保證。”

“國師,絕對不會參與朝政。”

“但是,畢竟是朕讓人家千裏迢迢地過來,總不能今天就攆人家回去吧?”

“嗬嗬,諸位愛卿也要多擔待,就當國師是此作客,過不了多久呢,朕再想一個適當的借口,將其遣送回去。”

“愛卿,意下如何?”

說到最後,蘇澈放下茶杯,笑吟吟地看著台下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