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歡呼，又好似在慶祝。
慶祝他們活了下來，慶祝蘇澈難得的仁慈。
注視著每個人臉上不同的神色，蘇澈笑了。
這一日的早朝，在眾人的歡送下結束。
不少官員回到家，就是開始奮筆疾書，坦白交代陳正德等人，反正就是這些被蘇澈處理過，或者正要處理的家夥們的罪證。
這並非落井下石。
而是他們這些僥幸逃過一劫的罪證。
這些家夥，不僅僅寫陳正德等人罪過的壞事，也將自己的某些壞事寫進去，以此表達他們自己所提供的信息屬實。
這就是蘇澈手段的高明之處。
這次的政變，他畫上了句號，最後還收獲了一群忠臣。
這隻是個開始。
蘇澈深知，大虞朝堂腐敗不堪，殺死一個陳正德，還是很難改變這個風氣。
但過不了多久，他開始整頓吏治時，這些忠臣就無法拒絕，無法找借口，引經據典的駁斥。
到時候蘇澈就可以拿今日之事作為要挾。
“別忘了，朕可是饒過你們一命。”
“你們當初，可是犯下了誅九族的大罪。”
“如今朕想推行新政策，諸位愛卿不同意？”
這話將會伴隨他們的一生。
這個把柄，蘇澈特麼吃一輩子。
總之，禦書房之變的處理結果很完美。
唯一的代價，大概就是蘇澈差點被砍死。
若是沒有仇瑜在旁邊分擔壓力，沒有不動明王體的支撐，要是沒有納戒藏了一把斧頭，可能早在太醫和太監行刺時，他就寄了。
無妨，反正蘇澈贏了。
贏得很徹底。
他心情不錯，哼著小曲走回禦書房。
隻是剛在椅子上坐下，仇瑜就走過來，小聲地問道：
“蘇哥哥，那個蓉兒，該怎麼處理？”
蘇澈想起來那個小姑娘，曾經陪伴在李清歌的身旁。
她會叛變，這是蘇澈怎麼都沒預料到的。
“問出什麼來了嗎？”
仇瑜點點頭，回答道：
“她的家人，包括五歲多的弟弟，都在陳正德的手中，她受此要挾，不得不參與其中。”
蘇澈頷首，拿著狼毫筆批閱奏折，低下頭去，繼續道：
“那瑜兒，依你之見，該怎麼處理她？”
仇瑜思索，眼底閃過一絲惻隱，但很快就被冰冷取代：
“蘇哥哥，瑜兒隻聽命於您一人，也隻保護您一人的安危，其他人，我從不理會。”
“哪怕這個侍女與李賢妃感情深厚，瑜兒也不會動搖。”
“凡是想要傷害您的人，都必須毀滅。”
蘇澈抬眼，瞧她一下，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好，那你派人，將其送去大理寺，隨陳正德一同處死，她的家人，應該被誅九族。”
仇瑜有些動容，還是深吸一口氣，點頭領命，準備出去。
蘇澈看著她的背影，沒有絲毫的動搖，輕笑起來，在對方即將出門時，又道：
“她畢竟是李清歌的侍女，你去問問她的意思吧。”
“記得，不要和清歌說，朕的意思。”
仇瑜一聽，連忙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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