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多虧了你……”
女人含情脈脈地看著欒誌毅,繼續道:
“現在的生活,阿姐很滿足。”
“小初的事情,你也不要自責,人各有命。”
“如今的朝堂,不同以往,哪怕我一個婦道人家,也能偶爾聽到街坊鄰居的議論,說皇上他陰晴不定,動輒就對官員打罵……”
“你不要做什麼事了,你鬥不過他的……他終究是個皇帝……唔……”
女人勸阻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因為她的嘴,被堵住了。
欒誌毅好似一隻貪婪的野獸,心中那對蘇澈,對打更人的恐懼,演化成另外一種情緒,通過麵前的女子宣泄出來。
好一會,他才抬頭,喘著粗氣道:
“阿姐,你不用擔心,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有參與……”
“我……我隻是在給你和小初,爭取安生的日子……”
“阿姐……”
主房中,傳出奇奇怪怪的聲音。
誰又能想到,朝堂上的言官之首,竟然私底下對這種不禮不道之人。
倘若此事傳揚出去,欒誌毅必然是名聲掃地,不知要遭到多少讀書人的口誅筆伐。
可能就是尋常老百姓都會說,那小子看著人模狗樣,還是當年的狀元郎,私底下竟在亂搞,惡心!
……
大虞西江省,首輔豫章。
此地在前朝,並非成為西江省。
因其地理位置,在屬於江南的西方,所以被成為江南西道或者江南西路,其地“物華天寶,人傑地靈”,人們生活相對富足,當地的特產水果臍橙,堪稱一絕。
可惜的是,江南水患,西江省也為難幸免,當地百姓的生活,已然不如當初。
而那位與蘇澈同父異母的淮南王的封地,也就在此。
他與禦北王不同,並非世襲罔替,而是在皇宮出生,在京城成長到十五歲,後被先皇派到封地。
這也使得他,打心眼裏對京城有著無限的眷戀。
十幾年的皇城生活,在他心底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哪怕是處在物產豐富的西江,他仍舊心念著京城,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回到那紅牆之中,能夠坐上那個鎏金龍椅。
可惜的是,他的實力不足以支撐他的野心。
因為,他隻是個王爺,很普通的王爺。
西江省不曾有匪患,倭寇更不曾深入,他的手裏,始終無法擁重兵。
相比之下,禦北王和平夷王二人,就顯得自由很多,因為需要抵禦外族的入侵,真守邊疆,二人甚至可以自己練兵,朝廷每年還要給糧餉。
淮南王有時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明明具備大帝之資,卻隻能窩在江南西道當個小小的王爺,空有一身大才,無處施展。
然而,這種境遇,在半月前得到機會改變。
他收到了禦北王的密信。
密信的內容很簡單,拉攏他一起謀反。
對方還在心中承諾,因為他有著大虞皇室的血統,所以事成之後,將推舉他成為新一任君王。
如此,天下人也不會反對。
淮南王知道,自己可能隻是對方謀反的一張大旗,師出有名,靖難清側的名義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