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儒雅隨和,嗓音又格外富有磁性的白衣書生,荷花那張風塵仆仆的臉上,寫滿了驚詫。
但很快,她就意識到,如此一直盯著人家瞧不禮貌,而且既然對方上前尋問,那一定是有伸出援手的心意,她可不能表現得沒有禮數,一定要展現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麵。
於是,荷花連忙抬手,捋順緊貼著側臉的碎發,將其放在耳朵後麵,又胡亂地撥弄兩下劉海兒,展現出一絲淩亂的美,再將衣裙上的褶皺磨平,最後咽下口水,用她自認為最柔美的嗓音開口回話:
“多謝公子好意。”
“小女子家遠在東山,鄉裏鬧匪患,我不得已千裏迢迢來京城,一路風餐露宿,就是想尋得胞弟,求一個安穩的棲身之所。”
“可哪曾想,胞弟尋得了,我卻被那刁蠻無力的弟妹給趕出來,身無分文,落得隻能在街頭遊蕩,險些被逼著乞討。”
“今日能遇見公子,當真是三生有幸。”
“若公子不嫌棄,能否借二兩碎銀,小女子已經多日不曾洗漱,如今隻想找一家簡陋的客棧,梳洗打扮一番……”
荷花說完,看著對方的雙眼,一副羞怯和不好意思的樣子,又低下頭,心中暗道:
一看他就是那種初出茅廬的富家公子哥。
嗬嗬,這種人一般都極為有錢,家族龐大,而且性子還特別天真,沒怎麼接觸過女子。
隻要和他提一提洗澡沐浴之事,血氣方剛的年紀,肯定會上道。
拿捏!
果不其然,那白衣書生雙眼裏當真流露出某些渴望,但很快又沉寂下去,手中的折扇不停地扇動,一副故作冷靜的模樣,言語間又充滿憐惜:
“不曾想姑娘竟是這般遭遇,你那胞弟竟然就由著她妻子胡作非為?真是不忠不孝,長幼無序!”
荷花又適時地低頭,可憐兮兮地抹眼淚,梨花帶雨,做戲做到底:
“公子莫要說他……阿弟也有難處……”
“唉,他那妻子極為蠻橫,還有些拳腳功夫,我自然不是其對手。”
“又或許,在阿弟眼中,我也不過是個外人罷了,窮鄉僻壤的女人來京城,必然被人唾棄,遭人白眼……嚶嚶嚶……”
說著,她又狠狠地哭起來,豆大的淚珠,劈裏啪啦地往下掉。
白衣書生再也忍不住,折扇一合,另一隻手一把拽住荷花的手臂,一副大膽嚐試的模樣:
“姑娘,你若不嫌棄,就先跟著我。”
“小生在城南客棧有一客房,你且先去歇息,一切從長計議。”
荷花象征性地抽兩下手,見沒拽出來,就由著對方,一副乖巧寶寶的模樣,點頭道:
“也隻能如此。”
“多謝公子搭救,小女子感激不盡。”
“此等恩情,小女子無以為報,隻能……”
書生連忙抬手打斷,一副很慷慨的模樣,搖頭堅定道:
“姑娘,且先去歇息,道謝的話,就不必再說。”喵喵尒説
“如今,我等都算是江湖兒女,就莫要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了。”
荷花微微頷首,不再囉嗦。
兩刻鍾後,二人來到城南的客棧。
荷花帶書生的帶領下上樓,一進門,瞧著寬敞又屬實的大客房,瞬間就兩眼冒光,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