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三天從驚醒中醒過來,陸依白臉上的黑眼圈更濃。
看著鏡子裏自己的憔悴的麵容,陸依白深深歎口氣,在春杏和春桃兩個侍女的服侍下梳妝打扮。
她天生麗質,哪怕是頂著兩個黑眼圈,跟大熊貓似的也絲毫不影響美貌。
春杏為了讓自家小姐心情好些,特意給她挑選了一套格外華麗漂亮的長裙,白色的底衫搭配淡藍色的襦裙,她讓看上去既清純活潑又不失典雅。
用過早膳後,二人就拿出時下民間女子中最為流行的話本小說,放在她麵前,希望陸依白能夠走出心理陰影。
然而這並不能讓她感覺到輕鬆。
相反,現在她隻要一看到情情愛愛的東西,就會聯想到蘇澈那張欠揍的嘴臉,讓她又愛又恨。
想到蘇澈,她就又會想起噩夢裏責怪她的父親。
哪怕是走出深宮,去到外麵那顆老柳樹下,乘坐秋千,她的心情也很難變好。
整整一天,她又在悶悶不樂中度過。
春桃在旁邊瞧著,微微歎口氣,對春杏對說道:
“姐姐,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陸小姐最後肯定會因為心血鬱結而落病……”
後者點頭,也是眉頭不展:
“長此以往,肯定會出亂子。”
春桃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該怎麼替陸依白分憂,最後也隻能歎口氣:
“陸小姐是個命苦人……如果不是他父親當初做那事,可能她和皇上就是一對神仙眷侶,也和那李賢妃或者那個仇姓侍從一般,如膠似漆,隻羨鴛鴦不羨仙。”
春杏瞥她一眼,冷哼說道:
“你都這麼大個人了,在宮裏也不是一天兩天,怎麼還如此口無遮攔?這些事情,是我們能議論的?”
春桃卻是撇嘴:
“姐姐,你不要那麼害怕嘛……這是後宮,住得可都是皇上妻妾,說得不好聽,就連我們都是皇上的女人。”
“我們說什麼,誰會管?誰敢管?”
春杏歎口氣,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隔牆有耳的道理你不懂?”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的道理,你不懂?”
“你也知道這裏是後宮?身處其中,當謹言慎行。”
“有時候,我們無意的一句話,可能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春桃不滿:
“哼,反正我認為皇上不是那種人。”
“外麵怎麼評價皇上,我不在乎,我隻相信我看到的!”
“之前那次瞧見陛下,我怎麼看他不是那種不分是非的……”
昏君二字,春桃還是沒有說出口。
春杏連忙轉移話題:
“還是想想,怎麼讓陸小姐心情好些吧。”
春桃思索一番,忽然眼前一亮,雀躍道:
“要不……我們去見陛下?把陸小姐最近的境遇,和他說說?”
春杏實在受不了這個豬隊友,抬手就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嗬斥道:
“你一天腦袋裏都在想什麼?裏麵裝的都是什麼?漿糊嗎?”
“哪怕皇上還未和陸小姐行房,但陸小姐住在這長樂宮,這說明什麼?”
“這實際上還是皇上的家事,我們這些下人,怎麼能參與皇上的家事?”
春桃聽著,覺得有道理,但表麵上卻捂著腦袋,不樂意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吧?”
春杏抬眼,無奈地看了看院落裏空蕩蕩的秋千,歎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