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參與朝廷紛爭?
好,畢竟你是修士,是那種不與世俗同流合汙的存在,我們這些凡人的爭鬥你看不上。
但是……
蘇澈在心裏盤算著,笑吟吟的臉上滿是歡喜,但很快又染上擔憂的神色,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國師,若是他日有強敵來犯,你又會怎麼做?”
“倘若,朕是說倘若有人圖謀不軌,意欲加害於朕,國師身為朕的師父,難道也要袖手旁觀嗎?”
這話一出口,兩個人的氣氛瞬間就緊張起來。
魏姒那不加一點瑕疵的臉上,逐漸顯露出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感。
來皇宮之前,她就考慮過很多。
她想過如今這位毀譽參半的皇帝,會提出各種無力的要求,甚至為了提升修為會邀請她陰陽合修。
這她自然不會答應。
修煉百年,她都不曾有過道侶,更不可能當了皇帝的師父就改變現狀。
結果眼下皇帝沒提出雙修,卻說出這種假設的問題,讓人格外的費解。
思來想去,魏姒在心底表示出一點理解,皇帝是個高位的職業,他說的這種假設,也不是不成立。
可若是真的有人加害,她不出手,豈不是說不過去?
畢竟她都答應當人家的師父了。
可若是出手,就又和她不沾因果的原則背道而馳,若是加害他的人是朝堂上的某股勢力,那她豈不是就參與到朝堂紛爭的當中?
那她剛才說的話,算什麼?
她可是如今大虞第一宗門的掌教,怎麼能如此反複無常?
魏姒在心思思量著,沒著急開口,隻不過眉頭逐漸舒展,看上去好像並不在意蘇澈的問題。
可蘇澈心裏卻是著急。
最近他總是能感覺到,危險正在迫近。
就是那種直覺,對於危險的直覺。
所以,他迫切地需要增加手上的底牌,多一張,勝算就更大一些。
俄而,魏姒緩緩地抬手,再度端起那杯有些涼了的茶,小口地抿上一口,慢條斯理地說道:
“陛下提出的疑問,本座一時間難以給出答案。”?
你這叫什麼話?
你們修仙的,都喜歡這麼說話嗎?
就不能痛快點?
要麼就拒絕,要麼就答應?
這麼吊著是什麼意思?
像極了那些明明不喜歡對方卻也不拒絕追求者的綠茶。
可惡,壞女人。
蘇澈深吸一口氣,臉上重新掛上笑容:
“國師為何如此說?”
這次倒是輪到魏姒提出疑問:
“為何陛下質疑要本座出手?”
“隻要陛下跟隨本座潛心修煉,日複一日,修為總歸會有所進展,再加上陛下的不動明王體,本座有信心在一個月內讓陛下邁入修煉的門檻,進入煉氣期。”
一個月時間?
這麼吊的嗎?
不愧是大能。
我跟著仇瑜這妮子修煉,這都多久了?效果根本不明顯。
仙子果然是仙子,就是不一樣。
可惜。
時不我待。
我沒時間等那麼久。
一個月的時間,黃花菜都涼了!
老子還準備收拾倭寇呢。
於是,蘇澈搖了搖頭,無比惋惜地說道:
“國師應該知道,朕日理萬機,政務纏身,無法每日拿出大把的時間修煉,恐怕國師說的一個月,在朕這裏起碼得有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