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太極殿穹頂已經破開一個大洞。
蘇澈依靠在廢墟上,抬頭仰臉,能夠感受到烏雲降下的雨水,淅淅瀝瀝地衝刷他沾滿血汙的臉頰。
“你想知道陣法發動的條件嗎?”
“我猜你現在根本不想知道。”
“不過,送你上斷頭台前,我會讓你死得明白。”
蘇澈喘口氣,喝了一口雨水後,繼續狼狽地說道:
“陣法發動的第一個條件……”
“那就是身為媒介的我,要始終處在陣眼上。”
“第二個條件……就是你也必須在陣眼上……以及你的護體罡氣必須在第二層……”
“隻有罡氣的威力達到第二層,陣法的靈氣才能將其視為敵人……”
“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嗎?我為什麼會用匕首……還有納戒,激怒你,目的就是讓你攻過來,同時調動第二層罡氣……”
“最後一個條件……”
“那就是陣法需要我的鮮血發動……而且,我的血,必須要濺在你身上……”
“你以為你廢掉了我的右臂,不曾想,這才是最關鍵的一環……”
禦北王聽罷,看著自己手臂上那絲絲縷縷的血跡,整個人又開始不停地搖頭。
他根本無法相信,蘇澈為了對付他,竟然會以己為餌。
蘇澈特麼是個皇帝!
古往今來,哪裏有皇帝把自己當成誘餌吸引敵人的?
禦北王不甘心。
他一身的武功絕學,還沒有施展,怎麼就能敗在陣法上!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他要殺。
他要殺戮泄憤。
他要屠城。
他要整個皇城,不,整個京城都給蘇澈陪葬。
然而,很可惜。
他越是掙紮,陣法上的雷電枷鎖越發牢固。
最後,雷電幾乎嵌入他的皮肉之中。
“蘇澈!你該死!”
“你就是畜生!”
“你這樣的小人,也配和我為敵!”
“你隻配躲在豬籠裏吃屎!”
滿心不甘的禦北王開始破口大罵。
然而,蘇澈卻仿佛什麼都沒聽見,費力地撐起身子,走到一邊,找到那把匕首,來到禦北王麵前,露出淺淺的笑容,如沐春風:
“可惜,我贏了。”
沒了護體罡氣的禦北王,就算曾經在怎麼鍛煉皮肉,在刻有符文的匕首鋒刃前,也好似一張紙。
匕首輕鬆地劃開他的脖子。
蘇澈擔心這樣殺不死對方,用不怎麼熟練的左手,使盡全身的力氣,將匕首在他脖子上來來回回鋸了鋸。
如同水柱噴泉的鮮血,將蘇澈整張臉都染紅。.伍2⓪.С○м҈
禦北王抽搐著,想要說什麼,卻因為喉結與氣管被掛斷,根本發不出聲音。
氣體從他的傷口發出,連帶著鮮血好似水槍一樣,一股股的滋滋濺射。
蘇澈還是擔心對方這種高手擁有斷肢重生的能耐,見對方腦袋都因為脖子上的傷口太大,開始後仰,還是感覺不夠保險,拿著匕首,深深地刺入對方的左胸。
隨後,匕首在他的胸膛上,又轉了個彎。
直到蘇澈發現自己已經沒力氣,再握住匕首,他才放棄。
最後,看一眼遠處空地上幾個人好似也停下來的打鬥,蘇澈頹然倒地。
……
不知過去了多久,蘇澈悠悠地醒過來,下意識地想要抬起右手揉揉眼睛,可那股又麻木又刺激的劇痛,讓他瞬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