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裏,蘇澈的生活可以說極其的不快樂。
雖然手臂還連在肩膀上,但是不能動彈,或者說隨意動彈,這和沒有這條手臂沒有任何區別。
他想要批閱奏折,連筆都握不住,隻能用左手,寫下幾個歪歪扭扭的字,醜得連他自己都不忍細看。
這對於一個曾經練過書法的人來說,隻絕對不能容忍的。
無奈,批改奏折的任務,就需要仇瑜代勞。
所以,蘇澈也不得不思考一下,到底要不要用不動明王體換手臂。
他實在無能忍受這種殘廢人的生活。
因為一直在思考接手臂的問題,蘇澈竟然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人物。
要不是仇瑜適時地提醒,他就把這麼一個罪大惡極的給過濾掉。
此人就是荷花。
一個穿梭在無數個男人中間的女人。
名為荷花,實際上性子卻是水性楊花,自以為將所有人都算計,實際上從始至終都是蘇澈埋藏在禦北王和淮南王身邊的棋子。
直到謎底揭曉前,她都沒意識自己的命運軌跡早已注定。
於是,蘇澈讓人從天牢裏把荷花帶到了禦書房。
他當然不是要把這個令人作嘔的家夥收入後宮。
荷花被帶來的時候,蘇澈發現這家夥蓬頭垢麵的樣子,竟然也很難掩蓋她的姿色。
不得不說,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與那位天生媚骨的陳子鶯是一個類型,就是一瞥一笑都仿佛在牽動男人的心弦。
可惜,蘇澈並不喜歡。
幾天的牢獄之災,讓荷花憔悴很多,麵色枯槁,仿佛大病初愈。
她被人帶到禦書房,見到蘇澈的第一眼就是下跪磕頭。
哐哐哐!
連著三個響頭磕下去,她的額頭立刻滲出血跡。
然而蘇澈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荷花隻能一邊大哭,一邊繼續猛烈地磕頭。
“我錯了!”
“荷花知道錯了。”
“荷花罪孽深重。”
“皇上……荷花什麼都知道,荷花什麼都說……隻求你……求您放我一條生路……”
“哪怕是當牛做馬……哪怕是讓荷花去浣洗院當一個雜役,荷花都心甘情願……”
“荷花隻求一條生路啊……”
哐哐哐。
不知道磕了多少下,直到她滿臉血汙,蘇澈臉上才有了些許表情,淡淡地開口道:
“荷花,你是不是還在認為,朕會大發慈悲,朕會被你的容貌欺騙,腦袋一熱,將你收入後宮之中?”
荷花瘋狂地搖頭,跪在地上,顫抖著說道:
“荷花不敢……”
“荷花不敢有那樣的心思……”
“荷花早就明白,這世上,陛下是最聰明的人……”
“誰自以為是地他最有頭腦,那無疑是自掘墳墓……”
“荷花有今日的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
“荷花……”
“陛下,您就是把我丟去教坊司,荷花都不會有一句怨言……隻希望您能留荷花一條狗命……”
蘇澈不由得笑出聲。
把你丟去教坊司?
還有這樣的好事?
你如此喜歡男人,到了那地方豈不是如魚得水?
擦。
這麼大的便宜可不能給你。
看到蘇澈臉上那古怪的笑容,荷花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求饒,同時再猛烈地以頭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