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鞭的抽打聲還有蘇澈的嗬斥聲,仿佛一柄柄重錘,砸在剩下的兵家身上。
他們同樣被脫去盔甲和上衣,赤著上身,一字排開地跪在街上,低著頭,不敢去看吳天的慘狀。
可那殺豬般的慘叫聲還是讓不少人渾身顫抖,知道最後吳天一聲淒厲地仿佛被淩遲的叫聲,讓他們所有人都不由得側目看去。
映入視線的是吳天那不成樣子的後輩。
吳天的這些部下,到現在都想象不出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手段如此殘忍,鬧事上公然毆打的朝廷武官。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如此肆無忌憚,氣焰彪炳?
與之相比,王家仿佛幾歲的孩童。
有其是那個叫王嘯的王家大兒子,之前在打更人現身時,他就已經嚇破了膽,更別說後來的雙方真刀真槍地動起手,到眼下他找來的幫手被打昏在地。
此時此刻,王嘯的內心,除去那種仿佛陰霾籠罩的恐懼,剩下的就是震撼。
他大腦一片空白。
退一萬講,吳天是總旗啊,是朝廷的人。
這個年輕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麼打吳天,甚至可以說,這是公然殺害。
他特麼到底是誰?
強忍著內心蔓延的恐懼,王嘯費力地轉身,瞧瞧地邁開步子,就要溜之大吉。
然而就在他準備跑開的時候,耳邊出來“嗖”的一聲,一把弩箭精準無誤地釘入他麵前的地麵,如果他的腳落下,不出意外,弩箭會直接射穿他的腳背。
仇瑜滿臉戲謔地走過來,雙臂環抱:
“你要去哪裏?”
“吳天可是因為你才被落得那般下場,你現在這麼悄無聲息地離開,豈不是不仁不義?”
“或者說,你要跑回王家,繼續搬救兵?”
王嘯嚇得兩條腿打哆嗦,上下牙打架,顫顫巍巍地說道:
“你們……你們……我不管你們是誰!你們不能對我動手!”
“我爹是王隴,當朝大員,在都察院當值!”
“他當初可是陳正德的左膀右臂,陳正德知道嗎?那可是首輔……”
他不提陳正德還好,一提陳正德,仇瑜都知道這人最好的結果也是下天牢。
果不其然,那邊把吳天打暈的蘇澈,聽到陳正德這個名字,緩緩轉過頭,拎著帶血的馬鞭朝這邊走過來。
他腳步沉重,腳每一次踏在地麵上,王嘯都感覺是踩在自己的心髒上。
蘇澈一邊走,一邊對身邊的打更人吩咐道:
“吳天的部下,全都受罰,每人五十馬鞭,打完為止,不管死活。”
“是,遵命。”
如今的打更人,麵對蘇澈的命令,就仿佛機器人一樣,堅決執行,不回有絲毫的情感波動。
當然,他們絕非簡單的兵器,仍舊是有血有肉的人,在蘇澈的麵前,他們會將無用的情感隱藏起來。
況且,吳天這些部下,確實該罰,死不足惜。
啪!
啪!
啪!
那邊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打聲。
圍觀的老百姓躲在一旁的角落裏,看著手法的兵家,都是暗暗叫好。
王嘯此時已經嚇得跪在地上,看著迫近的蘇澈,他開始猛烈地磕頭,嘴裏念叨著:
“少俠,饒命啊,饒命啊!”
“不對不對,你哪裏是什麼俠客,您是青天大老爺啊,您是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