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緊閉的雕花木門在這個時候恰巧被從裏拉開。
梅姨娘的眼睛猛地張大,身體卻絲毫沒有停止,毫無意外的,重重的摔倒在了楚子喬的腳下。
楚子喬倚在門邊,好像早就等在這裏,又好像隻不過是一場意外而已,居高臨下的看著摔倒在地的梅姨娘,滿臉的笑意,眼底卻是一片冰寒,“梅姨娘,真巧。”
梅姨娘驚疑不定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著楚子喬,她怎麼好像,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怎麼了?梅姨娘,難道,隻不過是一段時間沒見,就不認識我了?”楚子喬看著上下打量著自己的梅姨娘,嘴角微微上揚。
想看她的笑話?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梅姨娘趁著摔倒的姿勢繞過楚子喬往裏望去,廂房的布置很簡單,幃帳幾乎一覽無遺,但是,這個距離卻也隻能看到隱約的輕紗帳。
那個廢物二世祖,難道沒在裏麵麼?還是說,晴兒那賤丫頭根本就沒有站在自己這一邊?越是想到剛剛楚子嬌的事情,梅姨娘的心底就越發肯定起自己的猜測。
尤其是看到麵前這楚子喬一點事情都沒有,根本就和計劃中的沒有一點相像,梅姨娘就咬緊了牙根。
該死的廢物,憑什麼她就走狗屎運什麼事情都沒有,憑什麼她的嬌兒就要出那種事?越想越是覺得心裏不舒服,就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同時從心底爬過。
咬著牙,麵上卻是一片委屈,“沒有,奴家怎麼敢不認識大小姐,大小姐真是……真是折煞奴家了。”
梅姨娘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臉色有些蒼白,加上那委屈的咬著唇的模樣,真是讓人憐愛。
雖然已經生育,但保養極好的梅姨娘看上去卻好像剛嫁為人婦的少婦,有著一種獨特的韻味,尤其是加上那一眼一臉的委屈,就算是她是男人,也會被這樣的女人打動吧,楚子喬在心底感歎,那眯起來的眼睛看的梅姨娘心裏直發毛。
突然,楚子喬低低的笑起來,“那倒是不敢,梅姨娘在楚府的地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而我這個大小姐,可是眾所周知的可有可無,就連快死了,也得不到爹爹的一句問候,這樣的我,哪裏敢對梅姨娘有一點不敬?倒是梅姨娘的話,可真是折煞我了。”
梅姨娘本來低著的頭又猛地抬起,一臉震驚的看著楚子喬,不敢相信她居然在楚半山的麵前說出這種話,何況……
心裏有些急,有些事情雖然的確是那樣,但是,在楚半山的麵前說出來,難保不會讓他多想,雖然自己暫時的確是得勢,但是,畢竟身份地位在那裏擺著,若是……
不,這楚府到底還是楚半山說了算,隻要楚半山還向著她,她就什麼都不用怕!
但是,怎麼今天的楚子喬居然會讓她有那種被看穿了的感覺?不,絕對是因為剛剛嬌兒的事情,所以她的感覺出了錯,絕對是!
心底是一片驚濤駭浪,麵色卻越發的委屈,甚至朝著楚半山的位置瑟縮了下,“大小姐,奴家……奴家隻不過是想著為老爺分憂解難,絕對沒有半分想要對大小姐不敬的意思,若是……若是因為這個讓大小姐對奴家……”
“夠了!”一直等著楚子喬給自己請安的楚半山臉色越發的陰沉,尤其是看到楚子喬自始自終都沒有把眼神放在他這個當爹的身上,更是心裏抑鬱,一個廢物,居然敢對自己這樣無禮。
梅姨娘的話被打斷便也不再說下去,隻是舉著帕子不斷的擦著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偶爾看向楚子喬的眼神也是帶著半分得意半分挑釁。
這個廢物真的不一樣了,但是,就算是不一樣又能怎麼樣,隻要老爺不喜歡,她就還是那個廢物!
楚半山上下打量著楚子喬,眼底滿是思索,倒是沒想到,他這個一直都是廢物的女兒,不僅會說話了,並且,之前從來在自己和梅兒的麵前都不敢大聲說話的她,如今居然敢正視他們了,甚至是無視!
居然敢在自己的麵前為難梅兒,可想而知,若是如今自己不在這裏的話,她該是多麼的驕縱。
想到楚子嬌,再看看麵前的楚子喬,楚半山就覺頭痛的厲害。
在楚半山打量楚子喬的同時,楚子喬也同樣滿臉坦然的觀察著楚半山,眼底的陌生也同樣不加掩飾,似乎對楚半山沒有半點印象。
楚子喬在心底冷笑,笑話,自從她來到這裏,一直到現在,不管是生病的時候,或者是其他的時候,這個男人都沒有去看過自己一眼,自己不認識他,那才是正常的事情吧。
半晌的沉默,梅姨娘好像才發現不對,小心的扯了扯楚半山的衣袖,“老爺,大小姐定是生奴家的氣了,老爺,求您幫奴家跟大小姐求求情吧,奴家不是有意衝撞大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