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綜複雜的皇宮小路上,一道嬌小的人影怒氣衝衝的朝著招待使臣的宮殿奔去,一張小臉氣鼓鼓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路狂奔,接著一腳將宮殿大門踢開,月茹徑直衝進書房,將安靜看書的藍華驚了一跳,“月茹,你怎麼來了?”
月茹像是沒聽到藍華的問話,上前一把抓住藍華的手,委委屈屈的問道,“藍華,你聽說了沒有?”
聽說了?聽說什麼?藍華自然不解,看月茹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不由有些心疼,輕輕抽出被月茹抓在手裏的手,取出一條手帕來,仔細的幫月茹擦掉了額頭上的汗水,輕聲嗔道,“怎麼了?瞧你跑的,一頭大汗。”
月茹卻不像往日一樣嬌羞,反倒是再次抓住藍華的手,怒氣不減的嚷道,“藍華,氣死我了!”
藍華歎了口氣,站起身,親自為月茹倒了杯茶,放在月茹麵前,這才無奈的一邊安撫她,一邊勸道,“先別急著生氣,慢慢說,若是有誰欺負了你,我幫你教訓他便是。”
一口將茶喝淨,月茹依舊氣鼓鼓的說道,“不是我啦!我告訴你,今天早朝,柳家哥哥要封子喬姐姐為皇後!”
藍華一愣,有些奇怪,柳清然封子喬姐姐為皇後是自然的吧!若是他沒有封子喬姐姐為皇後才是真的奇怪,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再看月茹,確實是怒氣衝天,不由挑眉道,“那是自然,我子喬姐姐乃是他的王妃,自然是要做皇後的,他若是敢賴賬,我定不饒他!難道是柳清然欺負你了?”
月茹搖了搖頭,自然不是柳家哥哥欺負了她,不然,她哪裏會這麼生氣?一想到早上的事情,月茹就忍不住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道,“楚半山那個老不死的說什麼子喬姐姐身份來曆不明,怕是敵國之人,唯恐日後會出亂子,攔住柳家哥哥,不讓柳家哥哥立子喬姐姐為後!真是氣死我了!”
話音剛落,藍華的臉就黑了,一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怒道,“他說什麼?來曆不明?他算是個什麼東西?”
饒是月茹也被藍華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繼而轉念一想,藍華是子喬姐姐的弟弟,說子喬姐姐來曆不明豈不就是說藍華來曆不明?這麼一想,不由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他們還……還說……”
“還說什麼了?”藍華追問道,心中卻是不免有些懊惱,都怪自己平素太不喜歡去理會這些事情了,這麼重要的事情,若不是月茹告訴他,他竟然一點都不知情!
深吸了一口氣,月茹一口氣說道,“他們竟然還說子喬姐姐是野種!簡直不可理喻!”
野種?從未想過這樣的兩個字竟然會落在子喬姐姐的頭上,子喬姐姐是什麼身份?也容得這些人在這裏嚼舌頭!真是該死!藍華手掌之下撐著的桌子不由發出一陣哀鳴聲,預示著即將四分五裂的下場。
感受到藍華的殺氣,便是連月茹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她怎麼忘記了,藍華對子喬姐姐的感情可一點都不比自己少,更何況,子喬姐姐若是野種,藍華又是什麼?
果然,再抬起頭,藍華的臉色陰沉的嚇人,沉聲問道,“他柳清然怎麼說?”
怕藍華誤會柳家哥哥,月茹立刻解釋道,“柳家哥哥自然不依,可後來子喬姐姐親自去了,不僅同意了楚半山的說法,甚至還說兩人未成婚禮,之前的婚事不作數……這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那麼多人欺負子喬姐姐一個人,月茹便不禁心疼起來,她幾乎可以想象的到,子喬姐姐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然怎麼可能說出那樣的話來?
藍華終於忍無可忍,怒喝道,“這是欺負我朝無人麼?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去尋子喬姐姐!”說著便邁開步子,作勢便要去尋楚子喬。
月茹趕忙跟上,小聲說道,“我剛剛好像看到子喬姐姐往禦書房去了。”
“禦書房?走!我倒要看看,誰敢說我子喬姐姐是野種?!”藍華隻稍稍一頓便做出了決定,繼而哂笑道,“區區一個楚半山,也配!”
兩人剛剛離開,那被藍華的怒氣拍了的桌子便轟然倒塌,四分五裂。
此刻,禦書房之內,剛剛走了禮部尚書和禮部侍郎,又迎來了戶部尚書,且就連談話的內容都驚人的相似,“皇上,這是戶部整理出來的各大家族中到了適婚年齡的大家閨秀的圖冊,皇上不妨看上一看……”
柳清然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正要嗬斥,禦書房的門便被猛的推開,氣鼓鼓的月茹衝上前,一把抓過戶部尚書手裏的畫冊,遠遠的丟開,蠻橫道,“把這東西拿走!這些庸脂俗粉,配得上我柳家哥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