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柳清然率兵攻破了京都,將軍府便再次回到了楚半山的手裏,雖然將軍府的大宅已顯衰敗,但將軍府三個大字卻威風不減。
楚半山下朝之後便一直愁眉不展,盡管他從未後悔阻止皇上立楚子喬為後,但此刻得知楚子喬離宮的消息,他卻是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哪怕他此刻已經確信了那個逆女並非他的女兒,也終究是難以釋懷。
得到消息了的楚子嬌正一臉喜色的朝著前廳而去,準備與楚半山商量再一次的大計,卻不料竟見到楚半山愁眉不展,不由有些不高興的嚷道,“爹,怎麼?心疼起那個野種了?”
“不許胡說,坐下!”楚半山怒斥一聲,繼而陰沉著臉,上下打量了一番楚子嬌,心中暗暗搖頭,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嬌兒到底還是不如子喬……
楚子嬌哪裏肯甘心?尤其是此刻,她明知自己才是這將軍府唯一的小姐,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在諸位官家小姐麵前立足的資本,親爹居然為了個野種嗬斥她這個親生女兒?憑什麼?立刻便不依不饒的吵嚷起來,“爹!楚子喬那個野種她憑什麼?我才是將軍府唯一的小姐!她楚子喬一個野種,憑什麼坐在我的頭上?我不甘心!”
“好了!”楚半山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怒瞪了楚子嬌一眼,“此話日後休要再提!”說完便一甩衣袖,自顧離開了。
看著楚半山遠去的身影,楚子嬌死死的咬著唇,強烈的不甘席卷了整個感官,濃濃的恨意洶湧而至,讓她幾乎咬碎了銀牙。
旁人便罷了,自己的親爹竟然會向著一個野種,這口氣讓她怎麼能咽得下去?好,好一個楚子喬!既然離開了,那就永遠也別想回來了!深深的吸了口氣,繼而森冷一笑,楚子嬌揚著下巴,朝著將軍府外一處偏僻的地方去了。
“給我查!務必查出楚子喬那個賤人去了哪裏!找到她,殺無赦!”將滿滿一袋子金銀珠寶往桌上一丟,楚子嬌惡狠狠的說道。
“楚子喬身份特殊,這些錢隻夠做訂金。”暗處傳來一陣飄忽不定的沙啞低語,雌雄莫辨。
“隻要她死,銀子本小姐還出的起!”楚子嬌咬著牙,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殺死楚子喬的心思已經強烈到了頂峰,她願意為此付出一切代價!
依舊在密林中前行的楚子喬還不知道,她的“好妹妹”竟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死,不過……就算是知道了,恐怕楚子喬也不會放在心上吧。
又行了兩日,再穿過一座山峰便能從最近的鎮子換馬走官道,到時候就不用露宿荒野了,聽到這個消息月茹自然是雀躍不已,雖然與藍華相攜而行,並不覺疲憊,但女兒家到底還是有些嬌氣。
正在說著話,楚子喬突然抬起頭,眯著眼朝著一處看了過去,一身殺氣隱隱浮現。
順著楚子喬的目光望去,卻隻看到了一片灌木叢,月茹不禁疑惑問道,“子喬姐姐,你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楚子喬搖了搖頭,身上的氣勢漸漸收斂,但嘴角卻隱隱彎起,一派雲淡風輕的說道,“無事,不過……好像有麻煩來了。”
“麻煩?”月茹不解,又見藍華也凝神朝著那個方向看去,才開始警惕起來,下意識的朝著楚子喬的位置縮了縮。
“不過是些小角色罷了。”楚子喬將月茹拉到自己身邊,輕笑著說道,繼而微微抬起下巴吩咐道,“天武,天曼,那邊的兩個就交給你們了。”
話音落,天武和天曼已經現身朝著那個方向圍了過去,手起刀落,慘叫聲驚起一片飛鳥,繼而一切又回歸了平靜。
傍晚的時候,月茹終於忍不住拉住了藍華的手,一臉憤憤的怒道,“藍華,到底是誰,真是太過分了!”
藍華搖了搖頭,心下也不免有些煩躁,他如今已經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去了,這些人卻偏偏不長眼的攔路,雖然憑他們的手段並不足以對他們造成威脅,但是影響到他們趕路也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該死的,到底是誰,一路到這裏,這已經是第五批殺手了!”月茹跺著腳,恨不得自己能上去砍他們幾刀,奈何武功不佳,隻能靠著子喬姐姐和藍華的保護,不由更加憤懣。
笑著拍了拍月茹的肩膀,楚子喬無奈輕笑,頗有些惋惜的說道,“可惜盡都是些不入流的,不然用來練練手也不錯。”
說著目光一凝,身形快速一閃,一把將毫無防備的月茹推到藍華懷裏,手中匕首一揮,一道血光一閃而逝,又是一個殺手入了黃泉。
月茹倒也不怕,掙開藍華的懷抱,上前用腳尖將蒙麵殺手的麵巾挑去,又在屍體上尋了半晌,最後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信物。”
“那些人雖然笨,卻還沒有笨到那種程度。”楚子喬輕笑著說道,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哪怕腳下就是殺手的屍體,也一樣平淡到令人發指。
那些人?月茹不解皺眉,繼而突然眼睛一亮,嚷道,“子喬姐姐,你說他們會不會是楚半山那個老匹夫派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