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淒涼地笑了一下。
“錢大媽,我也想帶我婆婆去看病,隻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看看我們這家徒四壁的樣子。我們一家五口都靠著我一份學徒工資吃飯,真心沒有節餘可以再給她看病了。”
秦淮茹說著,指了一下屋裏的擺設。
錢大媽順著秦淮茹指的方向瞟了一眼,果然屋內的桌椅家具都是七零八落,竟沒一個是好好的。
錢大媽歎了一口氣:“秦淮茹,你們家的情況確實困難些,沒有男人。但是這年頭,哪家不困難,還不都是一大家子要養?
就拿你們院裏的閻埠貴家,人家裏也是四個孩子。這年頭,老師日子有多難過,大家有目共睹的吧?日子再難過,那該給老人看病的,還是要給老人看病的!”
秦淮茹聽錢大媽說到這裏,吸吸鼻子,眼淚便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錢大媽,我這工資,每個月都不夠花,到月底就得餓肚子。這瘋病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一大爺自進門後,一直倚在門口,聞言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這院裏,除了賈張氏,最了解秦淮茹的,大概就是自己了。
隻要這女人想做的事,就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這可憐的眼淚,絕逼是鱷魚的眼淚,就是流給錢大媽看的。
錢大媽居委會做了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就算一個月隻有二十多工資是不多,但是也不至於餓死人,節約點還是能過的。WwW.com
連看也不看,就怕花錢,這秦寡婦擺明了就是不想管。
她冷哼一聲,抬頭掃了掃整間屋子:“秦淮茹,這間屋當初是街道辦分給賈家的。要是賈張氏你就這麼著不管,這屋我們是有權力收回的。”
秦淮茹聞言一愣,抬頭呆呆地看著錢大媽,半晌說不出話兒來。
錢大媽暗自冷笑一聲,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秦淮茹,我這人做事,從來不看別人說什麼,而是看別人做什麼。家裏有個瘋子,不吃藥不看病,院裏鄰居有意見也很正常。你帶去精神病院看一下,到底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再協商。還是你尋思著某天賈大媽走丟了,你就徹底不用管了?”
秦淮茹見錢大媽一下便說中了自己的心思,不由臉色有些尷尬:“錢大媽,我怎麼會這樣想呢?!”
“不是這樣想,最好!賈大媽瘋病這事,街道辦是不可能一點不管的。”錢大媽斬釘截鐵地說道:“秦淮茹,你給句明白話,這病看還是不看?”
秦淮茹見錢大媽拿房子出來說事了,心中不由害怕起來,於是一咬牙:“錢大媽,看。這病我一定帶我婆婆去看,我等這個月,開了工資就去。”
錢大媽聞言,滿意了。
“秦淮茹,這就對了。你想想,這瘋病,早看早吃藥,還能穩定住病情。否則要是嚴重了,真的有了攻擊性傷了人,你到時候想雙手一攤那是不可能的。”
錢大媽這話,確實給秦淮茹一個提醒。
確實,把賈張氏留在院裏不管,是個隱患。
要是能把賈張氏扔在瘋人院裏不管,那就再好不過了。
“是,錢大媽,你說得在理。”秦淮茹點頭道。
錢大媽見狀,站了起來道:“行,既然你答應了,那就先這麼著。有事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