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靠著鬥獸場上的戰績從管事的人那裏換來飯菜,回到了自己的籠子蹲著吃了起來。
獸奴沒有自己的住所,隻有單獨建好的黑色鐵籠子。
低等的獸奴需要和別人擠在一起。
而蘇燦經過這麼多場的生死之戰,早已經成為了鬥獸場裏數一數二的獸奴。
一開始,蘇燦也想過逃跑,但這裏四麵環繞著沙漠,就算跑出去都沒有地方歇腳,甚至會被熱化在沙漠中。
沙漠裏沒有地方能夠躲避,被捉回去還會被毆打、虐待。
每個鬥獸場的獸奴,都會在額頭印上一個“奴”字,手上綁著鐵圈。
這種鐵圈是鬥獸場自己研究的,能夠釋放出強烈的電流,若是獸奴反抗,鐵圈就會釋放電流,令獸奴疼痛、麻痹甚至暈倒昏死。
蘇燦一開始也是激烈反抗,後來,被鞭子抽打完,鐵圈電流電到暈沉,還是被送往了鬥獸場的擂台上和巨獸廝殺。
有幾次甚至遊走在生死邊緣。
最危險的一次,巨獸的利刃插進了她的胸口,隻差一寸。
那次她完全憑借著自己的意誌從鬼門關跑回來。
蘇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活下去。
“喂,醜八怪,聽說老板給你準備了一個強大的巨獸。”
蘇燦淡淡地望過去,那是隔壁鐵籠子裏的獸奴,他也是鬥獸場裏數一數二的強者。
他來的最早,是鬥獸場的第一批獸奴,把其餘同時期的獸奴都熬死了。.伍2⓪.С○м҈
現在是元老級別的人物,屬於不出山的人物。
但隻要他一出山,無數貴胄子弟都會趕來看他。
不是看他如何與巨獸對戰,死裏逃生,而是看他如何死。
鬥獸場的王者如何死在一生勁敵的巨獸齒下。
他的年齡實在太大了,四十多歲,一身傷痛,上場必死無疑。
蘇燦收回視線,“嗯,我會活下來的。”
“嘖,老板想要你三更死,那你就活不到五更。”獸奴唏噓著,說完從懷裏掏出來一塊鏡子一樣的東西,扔到蘇燦的鐵籠子中。
“諾,這是護心銅鏡,至於能不能救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蘇燦垂眸,凝著這塊銅鏡,記憶恍惚。
銅鏡......
好像有人也曾遞給過自己。
是誰呢?
想不起來也不再回憶,她收進懷裏,目光莊重肅穆,起身對他彎腰行禮,道:“多謝前輩。”
老獸奴轉過身去,不再看她,嘴裏嘟囔著,“這都是命啊,造化啊。”
*
幾日後。
蘇燦休養了幾天,身上的傷有些好轉。
被巨獸的爪子撓出的傷已經結痂,全身遍布傷口。
“上台吧。”
小廝拿著鑰匙解開鐵籠子,將蘇燦放出來,並在一旁催促道。
她拖著沉重的身體,一步一步地赴死。
進了鬥獸場,鐵門就被立馬關上,好像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
巨獸早就在等著了,它身高五十米,一隻胳膊堪比百年古樹般粗壯。
頭上長著尖銳的角,一口銀牙可以咬斷世間最堅硬的東西。
平日裏,這頭巨獸都是被注射催眠藥劑的。
不知今日為何將它放出來了。
在場的貴公子們都在呐喊著醜八怪的名字。
他們不是想見證蘇燦如何活下來,而是想看她怎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