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之的腿都要被嚇軟了，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顫抖個不停的唇哆哆嗦嗦地勾起討好的笑靨。.伍2⓪.С○м҈
“家，家主……”
冷漠的視線砸下來，林無站在書房門口，將祝明之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一番，而後緩緩邁步行近書案，抬手微微晃動吩咐道：“帶上門。”
待門閉合，她便從煙夾中摸出一支煙來點上，眉頭蹙起，卻像是隨口在問：“去哪兒了。”
祝明之的腿不可自控地打起了哆嗦，站在門口不敢亂動。
“藥，藥鋪……”
一聲悶響在書房內炸開，是林無將書案上的筆筒摔到了地上。
金貴的鋼筆滾落一地，還有幾支鑲鑽的筆身，在燈光下閃著盈盈的光暈。
她坐到椅上，兩指並攏輕輕叩響書案，而後指向地麵。
“到這裏跪著。”
祝明之的小臉變得慘白沒有血色，他拾起鋼筆的手顫的厲害，又聽林無在說：“把筆帽脫掉。”
從前林無不是這樣的。
打他，罵他，都不會這樣一再羞辱他的。
祝明之慢吞吞地脫掉筆帽，卻怎麼也不肯再動了。
他揚起小臉，淚珠斷了線似的在落，幾乎是絕望地乞求林無：“我不要什麼清白了，我是罪人，求求您殺了我吧，放過成允和顧醫生，您殺了我吧……”
林無夾煙的指節微微緊了一下，她掐滅了煙，抬手鬆落了兩顆頸扣，從坐上離開時，手裏已經撚住了皮帶。
祝明之偷跑出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這回得到允許出去，林無本沒想多殘忍地待他。
不過是小手段，也能叫祝明之以死相逼的反抗了。
難得覺得祝明之乖順了些，骨子裏還在忤逆她。
真是越來越不懂事。
……
阮玉章逼問過車婦，想著祝明之被林無喚進書房，一定不算好過，便沒等林無來尋，自行上樓。
她叩響了書房的門，裏麵靜悄悄的，也不知道林無又在拿什麼法子懲治祝明之，語氣不由得急了些：“老板，是我。”
從書房內傳來一聲尖銳的痛呼，又重新歸於平靜。
短暫的哭聲停歇後，林無清冷的聲線自內傳來：“進。”
門推一瞬，書房的地毯上，隻留下一截沾血的皮帶，和空掉的筆筒，除去書案下方淺淺滲出的血跡，再無其他。
阮玉章甚至沒見到祝明之的身影，她收斂住搜尋的目光，若無其事地彙報起消息：“方才問過送小祝少爺回來的車婦，說是在萬聚堂分店接回來的。”
林無淺淺點首，看來祝明之沒有騙她，的確是去了藥鋪。
她輕輕抬腿，書案下方的祝明之便抱住了頭在躲，被林無的鞋麵踹上了胳膊，冷淡的聲線自他額頂傳來：“躲什麼，手拿開，跪好。”
身體撞上書案的聲音響在書房內，阮玉章才明白祝明之是被安置到哪裏去了。
書案下方一片窄小的矮隅也能被林無利用進去。
“老板……”阮玉章難為情地製止住林無，“今日是我的錯，小祝少爺也回了宅……”
林無偏側著頸，好似是狠狠踹上了什麼東西似的，書案底下傳來一聲悶響，連桌子都在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