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與江書宜在身邊看著,杜修然做什麼都會束手束腳,當下不必費時費力,也能瞞天過海,他自然不會拒絕這個提議。
謝安青離開盛海前拜托顧湛常來杜宅替杜修然問診,好禮沒少送,多半是按照沈成允的喜好去置辦的,叫顧湛不得不答應。
這日杜修然自銀樓回宅,院外停著一輛黝黑的轎車。
他冷冷看了一眼守在車內的司機,隻字未發地入了宅。
從前會被傭人趕去清掃狗窩的祝明之,如今也會成為了狗的主人。
杜樂今養的那條寵物狗認人,很久沒見到林無,循著味兒也能找過來。
林無坐在正廳沙發上,掌心裏搭著柔軟的肉墊,還會親吻毛茸茸的小腦袋,一人一狗簡直是久別重逢,別提多親昵。
“喜歡?”
杜修然行至茶幾旁入座,也沒去問林無因什麼而來的,隻是繼續說道:“怎麼說也是你未婚夫養的狗,帶回宅去養,不算過分。”
林無的手頓時僵住。
她張了張口,辯駁的話卻因杜修然脖頸上刻字的項圈噎回了嗓。
那日之後,她便派人去查探過那個被杜修然挽著的女人,自然知道謝安青是誰。
杜修然在瑞日祥月開業當天,還戴著早年前她送的項圈,短短幾日便換掉了,謝安青的攻勢要比林無想象的迅猛。
鏤刻的名字,簡直刺眼,相比於她小心翼翼地掩下的林字,這條項圈險些要把名草有主寫在杜修然的臉上。m.X520xs.Com
林無也顧不上什麼未婚夫之類的氣話了,她的明之被旁人宣示主權,更為要命。
“這是怎麼回事,我送你的那一條項圈呢!”
質問的口吻,全然是將如今的杜修然當從前憑她把玩的祝明之去嗬斥。
杜修然輕蔑地哼出個鼻音,他曲起臂肘撐在沙發上,懶懶在說:“扔了。”
“那是我送給你的,你怎麼……”
林無啞了嗓。
祝明之或許不敢,杜修然卻憑什麼按她的心意活呢。
方才理智一瞬被突如其來的刺激燒幹,林無足夠忍讓的脾性,也見不得祝明之被旁人占有,掌心蓋過眼瞼,林無沉了心輕聲在說:“抱歉修然,我太激動,是我不對。”
茶幾上是每日會送來的報紙,杜修然置若罔聞地隨手在翻,沒見到想看的東西,又輕輕地向外推開,好似才想起家中來了客人,說道:“林家主有事?”
林無搖搖頭,又點點頭。
她實在想見祝明之,按捺不住衝動,沒事也要找點事做來登門,隻想在祝明之麵前賣個乖。
“我很想你。”林無說道:“我,我隻是想見見你……”
杜修然玩味地在笑,見著她腿側直吐舌頭的大狗,滿眼的戲謔。
“林家主想見的人已經死了,需要我提醒多少遍?”
“祝明之斷了腿,斷了食指,活活凍死在雪夜裏了。”
“不過呢……”
他伸出手支使傭人將大狗牽到身前,解去狗脖子上的鐵鏈,扔到林無腳邊,繼續說道:“我很喜歡小動物,每日隻想見見狗啊貓啊什麼的。林家主肯嗎?”
林無的臉色僵綠,指節猛地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