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張口想解釋什麼。
“張主任，大家不是都恨間諜嗎，為什麼我用心抓，他們還……”江軍的確驕傲，但現在外麵的聲音也讓他意識到，他的確是有錯。
可他也還有疑惑不解的地方，李翠英一家這個案子涉及到的上線掌握的資料太珍貴了，如果能找到人，並且拿到更多資料，對他們整個國家的實力發展都有很大的幫助。
所以哪怕他也知道自己這樣查，鬧得有點大，也對大家的生活有一定程度的影響。
但即便封斯年是他的朋友，他也認為，黑市本來就是在暗處的，就算不開，還有供銷社在呢，也不至於太影響生活。
他覺得跟抓到那個上線比起來，就算付出這點代價，也是值得的。
可現在民眾的聲音告訴他不是這樣，他就茫然了。
而張主任聽到他問這個，嘴唇動了動，就要說那萬金油的話“江所長一心為民……”
“張主任，未來我們還要繼續共事，我希望我們能夠互相真誠，配合一起保證河橋鎮的治安，保護老百姓的安全！”
江軍也清楚張主任這老油子，隻要願意，能說出一堆繁花似錦，實際上毫無內容的話，所以抬頭看著張主任。
他如果希望聽到那些沒用的奉承話，他就不會叫張主任過來了。
張主任也看出江軍的認真，沉默了一下，終究收了自己之前準備說的那些話“既然江所長您這樣說，老頭子今天就倚老賣個老，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說完，張主任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您看不起我給黑市開後門，讓他們做大。”
聽到他這話，江軍嘴唇動了動，他跟封斯年算是一見如故，但對封斯年明明各方麵那麼出挑卻要投機倒把，做這種見不得人的買賣，他也是不理解的。
隻是他畢竟不是不懂事的小孩，明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做事的道理，現在被張主任這麼直接說了，江軍想反駁，又有些說不出口。
“江所長這麼想很正常。”張主任能理解江軍。
“但河橋鎮生活著很多不同的人，有的人沒有工作沒有票，黑市是他們唯一能夠生活下去的渠道。
有需求，就一定有市場，與其讓黑市自己野蠻發展，還不如在咱們的嚴控之下。
有封老板在，過去幾年咱們河橋鎮的黑市上都隻供應老百姓衣食住行的商品，再沒出現過違禁商品。
這是封老板最開始跟我的保證，他不僅做到了，而且過去還曾經幫咱們抓到過毒販。”
張主任不否認自己從封斯年和孔祥順手裏得到了好處，他是苦過的，知道生活的艱難，黑市是不見光，但它的確有存在的必要。
“他沒跟我說過！”聽張主任說，江軍才知道封斯年當初居然有過這樣的承諾。
如果是這樣，封斯年投機倒把雖然依舊是為了個人獲利，但也稱得上是義商了。
“這是我們兩人單獨的承諾，本來我也不該說的。”張主任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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