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得有一隻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聳了聳肩,甩開了那隻大手。
“哎呀,別煩我,我正在懲罰它呢……”
項洛溪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隨後繼續用狗尾巴草折磨手中的黑色小鼠。
它已經笑到筋疲力盡,眼角隱隱有淚花浮現,當看到那由樹枝纏繞而成的巨手後,黑色小鼠瞬間露出一抹喜色。
就在這時,項洛溪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狗尾巴草隨手一扔,嘴裏咽了一口口水。
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去,項洛溪看到了小鼠口中的生命樹,那可不就是自己先前攀爬的那棵嗎?此時的樣子與之前相比卻是天差地別。
“生命樹大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那隻黑色小鼠的聲音,並沒有傳入項洛溪的耳中,眼前這張大手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指尖已經來到了黑色小鼠身邊。
“這這這……妖怪啊!!!”
沒見過什麼世麵的項洛溪拔腿就跑,他可不想被這棵會動的樹纏上,在項洛溪看來,那張大手麵前,自己就像是一隻小蟲子,可能它隨便一捏,自己就要一命嗚呼了。
可逃跑路上似乎有一層看不見的牆壁,項洛溪一頭撞了上去,瞬間有些眼冒金星。
項洛溪蹲伏在地上,雙手揉搓著頭上鼓起的包,身體縮成了一團。
“這是什麼妖怪啊?族長爺爺的故事裏也沒有講過啊……”
項洛溪用餘光觀察著小鼠與生命樹,隻見生命樹的指尖在小鼠的頭頂撫摸了一番,完全不成比例,黑色小鼠還比不上那張大手的一根手指。
在這之後,黑色小鼠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光看了看生命樹,隨後把目光看向後方。
此時的項洛溪全身縮成一團,偷看著生命樹的動態。
“喂,你這個人類……”
黑色小鼠極不情願地呼喚著項洛溪。
“生命樹大人原諒你了,不打算讓你當肥料,你可以走了……”
隨後,項洛溪隻感覺背後一空,那層看不見的牆壁突然消失了,項洛溪差點沒栽個跟頭。
身後有一條幽靜的小路,兩旁生長著種種不知姓名的植株,想必走這裏就能離開。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而又古樸的聲音在項洛溪腦海裏響起:
“人類,念你童真,心性純潔,無陰無暗,放你性命,但同有交換,帶著它,離開這裏吧!”
項洛溪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這棵生命樹,是它在對自己說話?
好像是的。
可為什麼要讓自己把小鼠帶走呢?是它在這裏吵鬧嗎?
“它不願離開,你直接用綁架之法,若是帶走了它,我保你安全離開這裏。”
可能是因為,黑色小鼠在這裏令人煩心,連生命樹也受不了了。
項洛溪想都沒想,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順手抓走了坐在地上的黑色小鼠。
“不!快把我送回去!離開這道防禦網我就會……”
黑色小鼠的聲音戛然而止,項洛溪一手抓住他,幾步便跨出了先前阻擋自己的防禦。
黑色小鼠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項洛溪,被這突然變得真摯的目光注視著,項洛溪不禁感到有些荒謬。
“想不到生命樹大人所說的契機,竟然是一個人類……難怪當年生命樹大人對自己說,自己會被一個人類綁架,原來是這麼一個含義。”
黑色小鼠居然雙手合十,對著生命樹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而隻顧著奔跑的項洛溪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停下腳步,項洛溪瞬間有一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人類,我叫小瓜,因為愛吃地瓜。”
“老鼠,我叫項洛溪,因為愛吃……額,沒什麼愛吃的,反正我就叫項洛溪……”
一人一鼠突然尬聊起來,項洛溪則是一本正經地回話。
雖然並不清楚如今發生了什麼,二人的心底都有屬於自己的答案。
“看來是生命樹送給我一個寵物,雖然隻是老鼠,但能說話的老鼠,世界上有幾個呢?”
“原來這個人類的氣息可以壓製我的血脈,看來,生命樹大人為我找了一個不錯的仆人。”.伍2⓪.С○м҈
一人一鼠所不清楚的是,項洛溪先前走過的林間小道,竟暗藏玄機。
奔跑了幾分鍾,移動的距離居然超出十裏,他們已經來到了北原峰外圍。
與此同時,在千米之外。
“廖大人,小的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可誰知那小子一點也不配合。無奈之下,隻能包圍了他的藏身之處,當我們衝進去的時候,他已經自盡了…………”
說話之人此時正跪在地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雙眼中盡是恐懼,雙唇不停地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