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域分身聽出端倪:“三個人?你還搞了個分身在哪裏?”

自己人了解自己人,他知道本體肯定不會留下來。

“無垠劍宗被他滲透成篩子了。”玄秦分身反應過來,分析道,

“無垠劍宗裏麵肯定有個元神分身。這是他防掌門的後手。掌門是個小心眼,不得不防。

“如果掌門對他動手了,他當場帶著無垠劍宗反水,那統一橫斷山的就會變成無垠劍宗;如果掌門忍住沒有動手,那分身在無垠劍宗內合縱連橫,搞得無垠劍宗烏煙瘴氣,最終裏應外合、輕鬆拿下無垠劍宗。

“然後,他帶著詩音遠走高飛,無垠劍宗分身順勢入主道劍門,‘輔佐’掌門。”

“牛啊兄弟!”聽聞玄秦分身一通分析,天海域分身立馬站起來,向他抱拳,“不愧是混朝堂的!”

“過獎過獎!”玄秦分身靦腆笑著,謙虛回禮。

秦然聽得臉都黑了。

跟自己麵對麵,那真的叫毫無秘密可言。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他看著那兩個家夥在那裏過獎來、謙虛去,一點都不給他這個本體麵子,急忙將臉沉下,打斷他們,正色道:

“第一步確實就是他說的那個情況……待道劍門將無垠劍宗滅了,統合了橫斷山脈,那道劍門將成為仙遺之地第一宗門。

“道劍門,第一宗門;玄秦,第一國家;‘緣’組織,第一組織。明處暗處,仙遺之地形成‘三國鼎立之勢’。

“你們要做的,是將‘緣’組織趕出仙遺之地,使道劍門融入玄秦,幫助玄秦統一仙遺之地。

“三個勢力都有我們,都身處高位,裁判、運動員都是我們……別告訴我,這也有困難。”

見本體這個小心眼黑臉了,兩個分身沒有再皮,應聲道:“沒問題。”

秦然瞥了他們一眼,自覺有了麵子,繼續道:“以上是行動大綱和最終目的,接下來我們再敲定計劃細節。

“我即將挑起無垠劍宗內亂,到時候道劍門趁機殺過去,破除無垠劍宗的護山大陣,滅掉無垠劍宗……這一步已經成為定局。這第一步隻有一個問題,別讓‘緣’組織和玄秦過來搗亂。

“然後是第二步,第二步有個重中之重,楊少爺,他可能會是整個計劃最難搞的那個。”

玄秦分身冷笑道:“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我們三對一,還內外夾擊,我不相信這還搞不定他。”

“這裏麵有兩個難點……”秦然指出,

“第一,‘緣’組織實在太強大了,其中變數太多,上級隨便派個合道期、大乘期的修士來,搞個降維打擊,那就沒得玩了,所以動手之前,最好要切斷‘緣’組織分部和高層的聯係;

“第二,他還想在‘緣’組織內混,所以他既不能死,又不能暴露……”

“這得想想辦法……”

於是,就在這江邊,就在這月下,這三個人,或者說,這一個人,一字一句定下行動方針,行動目標,推演局勢,分析決策,思考計謀,將仙遺之地的未來安排得明明白白。

天下如棋盤,黑白棋手都是他們。天下之局勢,都由他們說了算。

他們,將是這仙遺之地暗中的黑手。

從明月高懸,到月落西山,到月隱星稀。當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到來,他們各自告別,隱入黑暗,悄然離去。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天地間第一縷光照過來,江邊無一人。仿佛從來都沒有人,沒有人在江邊,策算這天下。

隻有江水轟鳴,不舍晝夜流過;隻有晨時清風,吹過淺草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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