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一柱香時間後,無數黑衣人進入了此處,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向正前方那道洞口而去。
而此刻,被方才那石門所阻的冷言諾與聖使在尋機關未果之後,竟不約而同的笑笑,又向前走去。
前方雖有陰寒之氣撲麵而來,但是以他們的的能力自然不是大問題,換句話說,這千年穀之內,若是真有問題,會讓他們有機會返回去?反正他們也是要朝前走的,既然如此,又何苦花時間在這裏浪費矯情。
冷言諾與聖使一路朝前走去,越往前走,冷言諾不得不歎,這千年穀的鬼斧神工,長長地道裏,頭頂上似寒氣所結的冰花,好看得美麗,而且一切打造並不粗製爛造,相反,別具匠心,如果忽視這裏麵隨時隱隱存在地暗沉之氣與陰寒氣息的話,倒像是漫步在雲端璀璨,一片潔白,更有夜明珠珠珠生輝。
“聖宮,真夠聖的。”冷言諾偏頭看了眼聖使,嘖嘖發出感歎。
聖使看了眼冷言諾,眼皮都未掀起一下,“你可是過了神台洗禮的聖女。”意斷不言而喻,冷言諾現在也是聖宮之人何必語帶嘲諷。
冷言諾扁扁嘴,突然摸著肚腹,小聲道,“小寶貝,娘親今天帶你開發新大陸,你可不要調皮喲,要乖一點,堅強一點。”語聲輕而似呢喃,眉目間帶著滿滿的溫柔,散發著淡淡光輝。
聖使原本看向前方的眸光也落在冷言諾撫著肚腹的手上,那裏一如往昔平坦無絲毫起伏,她雪白纖強如青竹的指尖正柔柔的隔著衣衫打著旋兒,眸光微微也似浸了水意,明明身處濕寒千年穀,一時間卻讓他錯覺如置身安平和寧之境。
冷言諾的繼續撫著肚腹道,“你乖一些,等咱娘倆活著出去,娘親高興的話,一定給你找一個舉世無雙的爹爹來獎勵你。”
一旁的聖使原本閃了微暈的眸子裏瞳孔猛然的一縮,認真的看了眼冷言諾,偏頭,不自覺的腳步都快了一點。
“嗯,所以一會兒,娘若是不得已動用較大的內力,根及本源,你就忍著點,知道嗎?”冷言諾似乎對這個沒出生的小寶貝說上了癮兒。
前方加快步伐的聖使聞言又突然停了下來,看了眼冷言諾之後,又繼續走。
“哎,我說你走那麼快做什麼,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冷言諾抬頭間見聖使已經離開幾步遠,方才緊快幾步跟上去,還向後麵看了看,為什麼她方才覺得參雜陰寒之氣突然凝重起來呢。
聖使沒有回頭看冷言諾,可是腳步卻不自覺的慢了下來,與冷言諾比肩而站。
與此同時,前方,二人麵前,赫然是一條分岔口,一模一樣的的分岔口,同樣是雪白冰晶一片,讓人看不出前路為何,是順著這條道繼續走,還是轉投另一邊,冷言諾陷入了猶豫。
“我記得二十年前上一任聖宮聖女進入進入千年穀之後便再也沒有出去過,這偌大千年穀建於平原,其又為聖宮宮主斷然不可能不知這裏麵的危險,卻為何…。”冷言諾陷入了沉思。
聖使同樣看著前方路口,眉宇間似也陷入了沉思,“當年先定王妃不顧阻攔擅闖千年穀,以自身心血與穀靈交換作最深詛咒,而後聖宮聖女同樣愛上天慕璃王不可自拔,所做之事一錯再錯,想必……”
冷言諾眸底閃過一絲異色,她自然知道,前一代聖女對慕容晟睿的父親深愛不自拔,也正因為此,才讓她受那日大雪紛飛冰寒入骨,傷極心處,內息大亂,受眼瞎之危,受這愛恨苦痛,才讓她如今站在這裏,隻是卻不理解上一代聖女到底是愛到了何種境界,而至最後芳華正齡,一入千年穀而不得出,堂堂聖宮之主,想來當年必是有人來尋過聖女,可是卻未聽過對於此事有隻字片語的議論,想來,當年之事,不是深深避諱,就是那些前來尋找的聖宮之人也沒有得到答案,亦或者,自進來就未再出去過。
她自進入聖宮之後也去翻閱過聖宮典籍,然而上麵隻寥寥記錄一句,二十年前聖女一入千年穀未出,至於原因?結果?卻再無隻字片語。
聖使感覺到冷言諾那瞬間微沉的氣息,寬大衣袖輕輕一拂,頓時一道無上罡風掃過兩邊通道,悠悠回旋,卻無任何回音。
冷言諾看著聖使,眸裏出現一絲異彩,南宮宇的的武功她自然見過,直到現在她都不能知其武功高低,而且方才那一掌之淩厲可見一斑,但是卻沒有絲毫回應與輕擊聲,可想而知,前方通道到底是有多長。
或者說這千年穀看似建在平原之上一個洞口,地底下到底是開墾了多大的方圓。
“走哪邊?”冷言諾開口。
“我是聽錯了嗎,你冷言諾會問我走哪邊,你不是一向最有主見,方才不是還在說,要給人肚子裏的孩子找一個舉世無雙的爹。”聖使衝冷言諾眯了眯眼睛,眼裏一絲幽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