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含章隻稍稍的猶豫了片刻,便立馬對鳳瑾說道:“太子殿下,半個多月以前,淩河決堤,沿岸百姓受災嚴重……”
“你是說這事兒啊。”
見淩含章猶猶豫豫的沒把話說完,鳳瑾直接接了一句。
“這事兒本宮知道,本宮已經命戶部尚書與工部尚書盡快撥款,解決淩河水患之事。”
聞言,淩含章頓了頓。
“淩河沿岸的災民四處逃荒,如今已經到了京城外了。”
“什麼?!”
聽到這話,鳳瑾臉色徹底變了,“你怎麼不早說?!”
不單單是淩含章,早朝上那些文武大臣一個個也像是死了一樣,竟然沒一個人跟她稟報此事!
淩含章低垂著眸子,一句話也不多解釋。
“殿下,是否要派禁軍壓製災民?”
鳳瑾的臉色變了又變,後知後覺的想起原主的脾氣。
原主什麼時候關心過百姓的生死?
也難怪災民都在京城外麵了,都沒人跟她說。
想到這裏,鳳瑾深吸一口氣,“馬上派禁軍鎮壓,另外告訴戶部尚書一聲,讓他先行賑濟京城外的災民。”
成千上萬的災民四處流竄,一旦讓他們進了京城,京城勢必大亂。
“殿下?”淩含章稍稍驚了一下。
鳳瑾皺眉,“還有問題?”
淩含章見鳳瑾竟然真的想著賑濟災民,心裏詫異,但嘴上卻沒說出來。
“臣這就去辦,臣告退。”
等淩含章走了,鳳瑾一回頭,正好對上景寒川那複雜的眼神。
“看什麼呢?”
景寒川隻覺得喉嚨間梗了梗,不由得說道:“太子殿下當真沒動薑老先生?”
鳳瑾輕哼一聲,“本宮看他一大把年紀了,不想跟他一個老頭子一般見識,既然薑籍不願好好的為本宮盡忠,就滾去國子監教書,別讓本宮在看見他!”
她說這話雖然難聽,但對於一個向來殘暴不仁的太子而言,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景寒川深深的看著鳳瑾,“臣替薑老先生多謝太子殿下隆恩。”
“用得著你替他謝?”
鳳瑾眯著眼睛,冷冷的說道:“你什麼時候把這說話的學問研究明白了,再來跟本宮說這些,省的哪天惹得本宮把你的皮扒下來做成登聞鼓擺在宮門外頭!”
她怎麼做是她的事,薑籍也是她的臣子,用不著景寒川一個藩王世子來謝。
景寒川抿著唇沉默了好半晌,“臣僭越,殿下恕罪。”
鳳瑾不再理會他,而是低著頭,一目十行的翻看著桌上的奏折。
如她所料,這些奏折裏幾乎是一點正事都沒有。
看了半晌,鳳瑾也就煩躁的把奏折丟到了一邊。
“景世子,本宮記得……淮南王子嗣不少吧?”
景寒川愣住,顯然是沒料到鳳瑾會突然提起這一茬來,但隨即很快便低頭說道:“父王後院姬妾頗多,僅男嗣便有九人,臣排行第三。”
鳳瑾對淮南王的大體情況是有些了解的,但看著景寒川此時的神情,她卻忍不住笑了一聲。
“你生母是淮南王已逝的元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