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川似乎是才剛剛醒悟過來,不禁開始覺得有些可笑。

他隻是一個藩王世子、一個被扣在京城的質子而已,有什麼資格質問大權獨攬的太子呢?

他站在原地,任憑鮮血流淌下來。

而鳳瑾隻是抬眸看向他,眼裏沒有絲毫動容。

“本宮知道,你跟靖安郡王有同窗之誼,不過本宮也把話放在這裏。”

“本宮沒要他的命,已經開過恩了,你若再多嘴找本宮求情,本宮不介意把他也剝皮實草!”

鳳瑾越想越覺得生氣,深吸一口氣,強行將怒氣壓製下來。

“你,現在給本宮滾出去!別在本宮跟前礙眼!”

話音一落,還不等景寒川有所動作,暗風就匆匆從外麵走進來。

“殿下……”

他看了頭破血流的景寒川一眼,麵色猶疑。

而鳳瑾則是毫不在乎,冷聲開口。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她堂堂太子,還用得著顧及一個藩王世子?

真是笑話!

暗風連忙垂首說道:“靖安郡王府派人來宮裏請太醫了……”

“什麼?”

鳳瑾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暗風低著頭,恭敬的說道:“是……是康王太妃遞了牌子進宮,求到了太後娘娘麵前……”

鳳瑾皺著眉,“太後都八十了,還管這事兒?”

“殿下,康王太妃與太後娘娘娘家那邊,沾些親緣……”

聞言,鳳瑾隻覺得腦袋裏一團漿糊,恨不得給原主兩個大耳刮子。

她都已經把事做到這個份上了,為什麼不能斬草除根呢?

殺了三皇子康王,卻又沒有斬草除根,留下人家孤兒寡母,等著被報仇?

想到這裏,鳳瑾隻覺得一陣頭疼。

“殿下,此事應當如何處置?”

康王妃都已經求到太後麵前了,太後多年不管事,太子殿下無論如何都要給這個麵子……

誰知下一秒,鳳瑾的目光就盯在了景寒川身上。

她語氣隨意的說道:“方才景世子在本宮這裏摔了一跤,身受重傷,傳本宮懿旨,所有太醫全部來東宮為景世子診治!”

暗風:“……”

“另外,靖安郡王在京中被賊人所傷,本宮心中甚是牽掛,遂派一千禁軍過去保護靖安郡王,任何人不得進出靖安郡王府!”

一句話,體體麵麵的就把靖安郡王的所有後路封死了。

就連暗風都沒想到,鳳瑾竟然連太後的麵子都不給,心神俱震之下,連忙應了一聲。

鳳瑾也不在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倒不是她太過狠毒,沒有一點同情心。

而是有的時候,善良是需要資本的。

她也想和和氣氣的把問題都解決了,奈何原主已經把事做絕。

血海深仇,哪有回轉的餘地?

難道她還能指望自己的聖母光環普照大地,把血海深仇都和平感化?

“景世子,回你的偏殿養傷吧。”鳳瑾淡淡的說了一句。

景寒川此時隻覺得指尖都是冷的。

他隱約想起了昨日之事,不知是聯想到了什麼,最終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暗風猶豫片刻說道:“殿下,太後娘娘那裏……”

鳳瑾無奈的起身,“本宮這就更衣,去壽康宮請罪。”

一碼歸一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