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瑾笑容寒涼。
她平生最厭惡的,就是有人威脅她!
“來人!傳本宮懿旨,淮南王府永昌郡主,係出高閎,祥鍾戚裏,夙著懿稱,宜膺茂典……聘為東宮太子妃……”
“殿下?!”景寒川聲音都變了。
鳳瑾看都沒看他一眼。
“傳命禮部,即刻擬旨,也不必講什麼禮數,傳旨官員到淮南王府之後,直接將永昌郡主接進京來。”
“北戎赫蘭公主不是說,隻求本宮側妃之位嗎?到時候婚事一起辦!”
景寒川非要擺爛,給她找麻煩是吧?
那大家就一起擺爛。
大不了她把太子妃娶回來當擺設放著。
沒了景寒川,有永昌郡主也是一樣的,最差不過是動兵削藩罷了。
她從來不想把這些朝堂之事牽連到無辜的女子身上,可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在鳳瑾眼裏,皇權江山從來都是排在第一位的。
不過鳳瑾心裏想的是把永昌郡主娶回來當擺設,景寒川卻隻想到了太子殿下平日裏的暴虐行徑。
他妹妹才十五歲,並無幾分聰穎的天資,年幼時便是個愚鈍的。
若是當真進了東宮,哪裏還有命在?
“太子……咳、咳咳咳……太子殿下!”
鳳瑾眼看著景寒川神情徹底變了,臉上也多出了幾分戲謔的笑意。
“想死?”她再次問了一句。
景寒川死死盯著鳳瑾那張臉,那雙漂亮清冷的鳳眸裏泛起一片血絲。
他沒有說話,鳳瑾果斷說道:“不想死就喝藥!想死的話,本宮現在就可以讓人把你拖出去埋了,再娶永昌郡主進門。”
最終,景寒川還是把藥喝了,整個人脫力般的躺在榻上。
他額頭上還帶著那天被鳳瑾砸出來的傷,眼睛裏空茫茫一片。
鳳瑾倒是沒體會到他的難處,她隻覺得可笑。
多大的人了,還玩這一招。
這跟小孩子賭氣不吃飯有著什麼區別?
想到這裏,鳳瑾隨意的擺了擺手,對旁邊的太醫說道:“該看病就看病,該幹什麼幹什麼!”
“是,太子殿下。”
鳳瑾不想在這地方耗著,因此冷冷的看了景寒川一眼。
“景世子,今日之事,若是再有下次,本宮不會多說一句,你想死就直接死吧,痛痛快快找根房梁吊死,剩下的事也就不用你操心了。”
說完,轉身就走。
出了偏殿後,鳳瑾還是覺得生氣。
“你說他賭氣給誰看呢?他那條命,除了他自己之外,誰在乎?真把自己當個玩意兒了。”
“……”暗風垂首走在一旁,十分委婉的說道:“殿下,景世子到底是個男子,您這樣將人留在東宮,外麵已經是流言漫天……”
比起鳳瑾的冷心冷情來,身為真正男人的暗風更能理解景寒川。
畢竟如果是他,他也想死。
“你這樣一說,倒還成了本宮的錯了?”
“屬下不敢。”
鳳瑾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住了自己的脾氣。
“讓人給他好好看病,要是他自己再不配合,所有人不用再回本宮,直接讓他去死!他景寒川死了,後麵還多得是人,真當本宮看上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