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
鳳瑾走過去,隨意的說了一聲。
景寒川搖頭,什麼都沒說。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每次在鳳瑾麵前開口,必定觸黴頭。
因此,他話更少了、更沉默了。
鳳瑾看著他的樣子,瞬間笑了,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想問,本宮為什麼不把赫蘭公主收入後宮?”
景寒川猶豫一下,最終還是沉默著點了頭。
鳳瑾笑眯眯的說道:“雖說本宮的側妃之位有四個,給她一個也無妨,但赫蘭公主公主這個人,實在是個會闖禍的,本宮不想放這麼個人在麵前刺眼。”
而且她把人抬進門之後,圓房是不可能圓房的。
萬一這個不長腦子的赫蘭公主出去亂七八糟的說,她估計得被那些禦史大夫罵的一腦門唾沫星子。
當然了,當麵罵她……那些人應該是不敢的,但是撞柱死諫絕對不成問題。
皇嗣之事可不隻是關係到她一人,更是關係到整個西詔。
老皇帝的兒子都被原主殺了,萬一她要是沒個繼承人,西詔皇室豈不是要成絕戶了?
想到這裏,鳳瑾似笑非笑的盯著景寒川,突然說道:“景寒川,你要是能給本宮生個孩子,本宮都能把太子妃之位給你。”
“……”景寒川:“……太子殿下說笑了,臣是男子。”
“本宮知道,隨意一說罷了。”
鳳瑾不急不緩的說道:“本宮還要去一趟戶部,你要去嗎?”
景寒川沒想到鳳瑾竟然會問他這種事。
但他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名聲不好聽,因此變深吸了一口氣。
“臣多謝太子殿下,但臣在朝中無官無職……”還是不去了。
話還沒說完,鳳瑾就笑了一聲,打斷他。
“你這是故意說給本宮聽呢?”
“臣……”
“行。”
鳳瑾不假思索的說道:“前些日子,大理寺少卿調往了刑部,你去大理寺吧,頂上大理寺少卿的位子。”
景寒川:“……”
雖然說,景寒川是個相當不會看人眼色的人,但他並不蠢。
都已經被鳳瑾來回磋磨這麼多回了,他也知道,但凡是太子殿下說出口的話,他是絕對沒有反駁的餘地的。
於是,景寒川在極其不情願的情況下,還是恭恭敬敬的謝恩。
“臣,多謝太子殿下隆恩。”
“不是什麼大事兒,好說,你明天就去上任吧。”
說著,鳳瑾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晚上記得回東宮。”
景寒川:“……”
鳳瑾直接去了戶部衙門。
暗風跟在鳳瑾身旁,不由得問道:“殿下,您為何要讓景世子去大理寺?”
“知道怎麼放風箏嗎?”鳳瑾側首看他一眼。
暗風:“屬下愚鈍。”
“該緊的時候緊,該鬆的時候鬆。”
鳳瑾麵上表情一派自然,“這人啊,跟風箏一樣,萬一這根線繃得緊了……線是要斷的,風箏飛了不好找回來,萬一要是毀了,不就更找不回來了?”
她又不是真的那麼喜怒無常脾氣暴躁,先前的所作所為,大多都是故意的。
馴人,其實和馴養動物是一樣的。
給夠了甜頭之後再打一棒子、打一棒子之後再給點甜頭,如此往複,再硬的骨頭,也總能馴得對她心悅誠服。
此時距離老皇帝的萬壽節還有三四天時間,鳳瑾總算是忙完了朝中上下的那些雜事。
淩含章上了折子,宮裏的那些低位妃嬪的去處也有了著落。
“開繡坊、女學……”
鳳瑾看著看著,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她抬頭看向沈瀲,不由得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把人拉去幹活啊?”
淩含章一個讀書人,怎麼比資本家還資本家?
人家在宮裏好好的,不愁吃喝,誰願意出宮去幹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