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沈瀲猶豫了片刻說道:“此人已經知道殿下是……隻有死人的嘴,才最牢靠。”
鳳瑾臉色冷了下來,一字一頓的說道:“本宮說,留著他還有用,聽不懂?”
沈瀲連忙低下頭,神色不明,卻一句話不敢再說。
在接下來的幾日裏,十八公主出嫁以及赫蘭公主入宮的事,都已經辦妥了。
各國使臣也沒有了繼續留在京城的理由,於是紛紛離京。
淮南王府前來為陛下祝壽的,是大公子景寒毅和永昌郡主。
隻是如今永昌郡主被太子殿下留在了京城裏,景寒毅即使有些擔憂自己回去之後交不了差,也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東宮,太子寢殿裏。
鳳瑾一早就離開了,而景寒川卻還靠坐在床榻上,手裏捏著一本書,眼神卻沒有絲毫的焦距,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小太監的聲音。
“沈督主,您這是來……”
“景世子呢?”沈瀲聲音裏莫名的帶著一股冷意。
小太監磕磕絆絆的說道:“在……在太子殿下的寢殿裏……”
就這麼兩句話的功夫,沈瀲已經推門進來了。
沈瀲從來都知道景寒川這人長得漂亮,若是不然的話,也不會被太子殿下瞧上眼。
可是此時,他一眼望去。
隻見男子半靠在床榻上,手裏捧著一卷書。
他麵容蒼白,仿若雪中月照,纖長的眼睫低垂著,雖是一副病容,美色卻不減分毫。
病比西子……
這句話用來形容他,最合適不過了。
景寒川即便是聽見沈瀲進來了,也並未抬頭看一眼,隻是淡淡的說道:“太子殿下去送各國使臣離京了,沈督主若是要見太子殿下,晚些來吧。”
沈瀲對景寒川沒有太多印象,他見得最多的,還是景寒川跪在太子腳邊的模樣。
這人明明是個藩王世子,卻愚蠢又無能,空有一副美貌罷了。
想到這裏,沈瀲笑了一聲,慢吞吞的開口。
“景世子這是將自己當成太子妃了?”
景寒川這才抬頭看他一眼,“不敢,也不配。”
沈瀲緩緩的眯起了眼睛。
而下一刻,景寒川突然問道:“沈督主這是想殺我?”
他對旁人的惡意與殺氣,向來是極為敏銳。
聞言,沈瀲麵上露出幾分詫異來。
但是很快,他輕微的笑了笑。
“太子殿下早晚是要登基的,不容有半分閃失,所以……對不住了。”
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沈瀲身形快如閃電一般的上前,五指成爪,直直抓向景寒川的脖頸。
誰知看著像個病秧子一樣的景寒川,在麵對這種殺招時,竟是從容不迫的用手中的書擋了下來。
“嘩啦”的一聲!
紙屑飛揚,一本厚厚的史書四分五裂。
而在這短短時間裏,景寒川已經閃身下了床。
他看著眼前一片狼藉,蹙了蹙眉。
“沈督主有什麼話,不如去與太子說,我是生是死,你說了不算。”
沈瀲眼中殺意畢現。
“先前倒是我小瞧了景世子,不過……就是如此,你才更該死!”
景寒川皺著眉,似乎並不理解一個無他毫無關係的人,為何要莫名其妙的來殺他。
“即便是該死,這句話也應該太子殿下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