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瑾輕哼一聲,臉色不悅。
“不敢你還問?”
以景寒川的心思,顯然是無法理解太子殿下的性情為何如此多變。
但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也早就已經習慣了。
他知道,隻要他不觸及太子殿下的底線,太子殿下並不會殺了他,甚至也不會動他在乎的人。
至於他自己如何……
想到太子殿下的手段,景寒川打骨頭裏畏懼。
但畏懼的同時,他又在慶幸。
幸好……幸好是他……
幸好太子不曾遷怒旁人。
“太子殿下息怒。”m.X520xs.Com
鳳瑾眉眼帶笑的看著他,“日後在說話之前好好思量,別惹本宮生氣,成不成?”
景寒川:“……”
他若是能知道太子殿下究竟為何會生氣,也就不至於如此了。
就在景寒川垂著眸子想著自己要說什麼的時候,卻瞧見鳳瑾朝他勾了勾手指。
“過來。”
鳳瑾指了指自己身前矮案對麵的位置,示意他坐到那裏去。
景寒川連忙放下手裏的書,坐了過去。
“不知……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兩人乘坐的馬車足足有四匹馬拉車,馬車裏如同一個小房間一般,十分寬敞。
鳳瑾手裏拿著一支蘸了墨的狼毫。
“你看這裏啊……”
她指了指地圖上的一個位置,“這裏是朱燮的駐地,再往南,過了淮江,就是淮南王的封地了。”
景寒川看到鳳瑾在研究淮南的地圖,更不敢說話了。
他是淮南王世子,在這種問題上,不管他怎麼說,都是錯。
誰知鳳瑾仿佛完全沒把他當成淮南王世子一般,拿著毛筆在朱燮的駐地畫了一個圈。
“本宮來日若是要撤藩,就必然要經過朱燮的駐地,你覺得朱燮這個人怎麼樣?”
鳳瑾明麵上是在問朱燮這個人怎麼樣,實際上卻是在問。
如果她要撤藩的話,朱燮會不會跟著淮南王一起造反。
畢竟嶺南和西南的封地都在南地邊境,以一州之力,無論再怎麼樣,都是很難打到京城來的。
但淮南在西詔腹地,萬一出事,就要動搖國本。
景寒川想了又想,最終低聲說道:“臣自幼離家……”
“你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糊弄本宮!”
還不等他的話說完,鳳瑾就直接打斷了他。
“你以為本宮不知道是不是?你這些年真就老老實實待在京城了?”
景寒川:“臣是淮南王世子……”
這種問題,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本宮當然是因為知道你是淮南王世子才問你。”
鳳瑾眯著眼睛,語調隨意的開口。
“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便是,你就算是說你那老不死的爹,跟朱燮已經勾結在一起了,本宮也不會遷怒你和永昌郡主。”
這句話當然是真的。
畢竟在她眼裏,景寒川再怎麼樣,都是她的人。
而淮南王……
是她心心念念想要除掉的人。
一個為私,一個為公,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景寒川實話實說,“朱燮此人名聲極好,深受三軍將士愛戴,與當地太守也有交情。”
“嗯?”
鳳瑾瞬間笑了一聲,“那與你淮南王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