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瑾笑了。
她看著景寒川臉上的神情,笑容愈發燦爛。
“要不然……本宮幫你殺了他們?”
第一次,在麵對這種事的時候,景寒川沒有任何表態,隻是沉默著,卻也默認了鳳瑾方才的話。
他也隻是個凡人,他也有怨、有恨。
若隻是他自己的話,哪怕是死,他都不會對淮南王府心生怨恨。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以死為報也無不可。
但他的母妃……
他的母妃死的不明不白!
憑什麼?!
鳳瑾對景寒川的反應很是滿意。
就在她以為景寒川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卻見景寒川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怎麼了?”鳳瑾輕聲問道。
景寒川猛的坐起來,往日裏那雙淡泊無爭的眼眸發紅,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要……親手殺了他們!”
話音一落,鳳瑾愣了好半晌,似乎沒想到景寒川這樣的人,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但很快,鳳瑾就再次笑起來。
“好啊,本宮給你這個機會。”
她輕輕的為他順了順頭發,“看來啊,這淮南王府似乎還有些本宮不知道的事。”
景寒川說蠢也蠢,說聰明也聰明。
他這些年在京城裏,對淮南也未必就是真的一無所知,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這時候,已經有人端了藥過來。
鳳瑾接過藥之後,又把藥遞給了景寒川,“好好喝藥,咱們明日就去淮南,路上快些走,三四日的時間也就到了。”
她是要看看,那淮南王府究竟已經荒唐到了什麼地步,才能讓景寒川這種人都恨到如此地步。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上路。
而讓鳳瑾感覺到詫異的是,景寒川的精氣神竟然還不錯。
如果不是知道他一直以來身體不好,鳳瑾都要以為先前是景寒川在裝病了。喵喵尒説
人的潛力果然是無限的。
一想到要回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渾身上下都有勁兒了。
鳳瑾雖然人到了越州,但並未停留,直接帶著人乘船過了淮江。
淮江以南,便是淮南了。
剛下船,淮南王府前來迎接的人就已經到了。
前來迎接的人正是先前陛下萬壽節,淮南王府派來祝壽的淮南王府大公子景寒毅。
“呦?熟人啊。”
秋風凜冽,鳳瑾帶著一行人下了船,臉上笑容十分和藹。
“怎麼是你來迎接啊?淮南王呢?”
這一瞬間,景寒毅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隨後才猛然驚覺。
眼前這人,真的是太子!
“太子殿下恕罪!”
景寒毅直接跪了下來,膽戰心驚的說道:“父王……父王他並不知道太子殿下前來,還請太子殿下見諒……”
他們自始至終得到的消息,都是景寒川得了太子殿下的歡心,所以才有機會回淮南。
鬼知道太子殿下竟然為了一個佞幸,而紆尊降貴的離京……
鳳瑾隨意的笑了一聲,“本宮也並非是拘泥於禮數之人,直接去淮南王府吧。”
景寒毅心裏是有些懼怕鳳瑾的,但卻也不敢說什麼,隻能連連點頭,隨後吩咐身旁的隨從趕忙回府報信。
景寒川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
離鄉多年,當真正回到這片地方的時候,景寒川隻覺得心裏是空的。
他母妃已經死了,妹妹如今也在京城,淮南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