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瑾越說,就越覺得自己是真的不容易。
前世自己辛苦半生,把大好的年華都搭在怎麼爭權奪利上了。
在她展露出自己的野心來之前,她是鳳家唯一的女兒、是家裏最小的孩子、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但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這個世界都總是這樣的。
女兒再好、再優秀,為人父母的再怎麼疼愛女兒,一旦涉及到家產的問題上,女兒就變成了即將潑出去的水。
她一對三穩贏三個哥哥,也照樣隻是哥哥們的墊腳石。
甚至說到最後,鳳瑾的語氣中都流露出了那麼幾分真情實感。
景寒川對上鳳瑾的眼神,心中一動。
“陛下……”
鳳瑾歎了口氣,“高高在上的君王,不過是孤家寡人罷了,景寒川,朕隻有你了。”
景寒川:“……”
說實話,景寒川聽著這些話,心裏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的。
但在看著鳳瑾的目光時,他還是微微頷首,“臣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好嘞!”
鳳瑾瞬間心滿意足,“你明天去大理寺上任吧,大理寺少卿,朝中的唾沫星子,你也幫本宮頂著點。”喵喵尒説
景寒川:“……”
於是,新帝剛剛登基,那些平均年齡在七十五歲上下的老禦史們,被派去城郊軍營巡營了。
除此之外,鄭國公的八個兒子,也都去皇陵為先帝守陵。
至於那位風頭正盛的新任淮南王,竟是進了大理寺。
這一連串的人事變動,將朝中不少人都驚得不輕,誰也不知道陛下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整個京城裏,一陣人心惶惶。
與此同時,京城郊外神武營。
如今統領神武營的,是先前那位淑妃的父親——鎮國公。
雖說如今淑妃沒了,但鳳瑾當初為了讓張家安心,給了鎮國公府不少好處。
鎮國公如今得以繼續統領神武營、鎮國公的長子也能入刑部,還是犧牲了女兒和外孫換來的。
“公爺。”
營帳裏,一個副將小心翼翼的說道:“陛下先是動了鄭國公,而後又讓禦史台那些禦史來巡營,是不是……是不是陛下對您不滿啊?萬一陛下真想動朝中這些勳爵……”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但裏麵的意思卻顯而易見。
鎮國公倒是毫不在意,隻是隨意的抬了抬眼皮,“陛下並非是無的放矢之人,鄭啟幹了什麼?”
“這……”副將想了想,遲疑著說道:“聽聞說,鄭國公似乎是給陛下送了兩個男孩兒,據說那兩個男孩兒的相貌不輸景寒川,還是難得一見的雙生子……”
“糊塗!”鎮國公冷哼一聲。
副將:“公爺的意思是?”
鎮國公眼中滿是嘲諷的說道:“陛下喜歡什麼,那是陛下的事,送兩個男孩兒過去……還真當陛下能看得上眼?”
當朝皇帝喜歡男子這件事,本就不怎麼光彩。
鄭國公明目張膽的往陛下身邊送人,這與指著陛下鼻子罵有什麼區別?
活該他遭殃!
“可那幾位禦史大人已經來了。”
聞言,鄭國公冷笑一聲,“該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平日裏底下的那些官兵是如何巡營的,就帶著那些禦史大人去!”
副將連連點頭,“是,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