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瑾揚眉,“朕知道,你不想與人為難……但刀子戳在身上了,你又覺得疼,魚與熊掌,終歸不可兼得。”
景寒川沉默頷首。
這件事就算是這麼過去了,不過是兩個庶子在宮裏沒事找事罷了,鳳瑾也不需要給這兩位藩王一個交代。
甚至於,鳳瑾還打算傳詔問罪,但最終想想還是算了,省得打草驚蛇。
另一邊,內侍府。
沈瀲剛回內侍府,就聽說宮裏出了這麼一樁事,整個人都驚住了。
他站在原地,臉上帶著難以言喻的神情。
“為什麼?”他皺眉看向旁邊的小太監,“那位楚公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太監低聲說道:“應當是想爭寵的。”
“……”沈瀲忍不住罵了一聲,“蠢貨!”
有什麼好爭的?
還真以為景寒川處在那個位置上,是什麼好事麼?
小太監見沈瀲麵色陰冷,一時之間也不敢說話。
“人呢?”沈瀲淡聲問道。
小太監連忙說道:“回稟督主,如今那位楚公子已經在刑室裏了,陛下那邊沒明說……陛下也沒說究竟是要讓這位沈公子死,還是什麼……”
旁人不了解鳳瑾的心思,沈瀲當然不可能不了解。
他低笑一聲,“陛下的意思,是不讓他死得那般痛快。”
說完,沈瀲也沒管小太監臉上究竟是什麼神情,便直接說道:“走,去瞧瞧吧。”
“是,督主。”
東宮偏殿。
處理完楚書筠的這樁事之後,鳳瑾就去忙了。
而景寒川窩在火爐邊的軟榻上,臉上神色不明。
底下伺候著的人,正是永昌郡主的貼身侍女湘兒。
湘兒是個圓臉的小姑娘,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此時正在往火爐裏添炭。
“您這邊的事兒,郡主都聽說了,郡主讓奴婢捎帶句話給您……”
一邊說著,湘兒頓了頓。
“郡主說,陛下沒有將人立即處死,是給您機會呢。”
話音落下,景寒川沒有一點動靜,甚至臉上神情都沒有任何變化。
湘兒繼續說道:“奴婢也不明白郡主這是什麼意思,但奴婢覺得啊……您聽郡主的,一準兒沒錯!”
“霜兒還說什麼了?”景寒川淡聲問道。
“啊?”
湘兒怔愣片刻,努力的回想著景芸霜說過的話,好半晌才想起什麼來。
“郡主說陛下心裏都有數……又說這京城上下,千百雙眼睛盯著您呢,您想縮起脖子來過自己的日子,可是旁人不讓啊……
郡主還說,您在宮裏住著,當不成好人的,您得讓自己落點把柄在陛下那裏,日子才能過得舒坦。
奴婢也不明白郡主這些話都是什麼意思,就一股腦兒的全都跟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