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鳳瑾問出這一句話來之後,那老者卻是下意識看向了景寒川。

鳳瑾當即說道:“老人家,您別看他啊,他就是個悶葫蘆,我們家裏都是我掌事的,您有話盡管跟我說就是了。”

其實這老者也不是沒看出來,眼前這夫妻倆是誰做主。

但畢竟世道就這樣,他若是繞開人家家裏的男人,直接與人家夫人聊,多少都有些無禮。WwW.com

為謹慎起見,他這才專門看了這麼一眼。

此時聽到鳳瑾的話,老者才算是真正放下心來。

“是這樣。”

老者搖了搖頭,麵上略顯無奈。

“兩位既然是來做生意的,這南境的情形,兩位心裏想必也清楚,馬上就要打仗了,何來的生意可做?”

“話不能這麼說啊。”

鳳瑾說道:“朝廷又不是不管這事兒了,即便是馬上就要打仗了,也總有太平的那一日啊。”

此言一出,老者頓時詫異的看向鳳瑾,眼中似有不解,仿佛從來沒見過這麼傻逼的人。

不過他摸了摸懷裏的銀子,看在銀子的份上,也就沒有把話說的太過透徹。

老者十分委婉的說道:“那您何不等到戰事了結之後再來?如此也可萬般周全了。”

“那怎麼能行?”

鳳瑾眨了眨眼睛,又很快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也不瞞您說,我們夫妻倆在來之前就打聽好了。”

老者:“?”

鳳瑾麵上更加神秘。

“聽聞說啊,這南境的削藩之戰,是陛下禦駕親征,咱們這種平頭小老百姓,尋常時日裏哪有能見到當朝皇帝的機會?

若是此番能討好了陛下,亦或是陛下手底下的大官,那我們妻倆豈不是要發大財?”

老者:“……??”

老者想了又想,似乎是覺得良心難安,最終忍不住勸道:“這位夫人……要不然,您還是別做生意了。”

一般來說,不知死活的人做生意,總是格外的容易死。

“那怎麼能行?”

鳳瑾仿佛根本沒聽明白老者的意思,輕哼一聲開口。

“我啊,還年幼的時候,家門口就來了個算命的,說我這輩子是個富貴命格,來日必然是要享受榮華富貴的,誰知道卻嫁了這麼個沒用的男人!”

景寒川:“……”

老者:“……”

鳳瑾又掏出一塊碎銀子來,強行塞到老者手上。

“我偏偏就不信命!既然家裏男人沒用,我就自己為自己掙出一條榮華富貴的路來!”

“……”那老者是當真第一回見這樣的人。

然而收了銀子後難安的良心促使他,忍不住的想多勸兩句。

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對鳳瑾說道:“這位夫人啊,這年頭,除非是潮州那些大官、那些官宦世家,否則誰家的日子也都不好過。